苗君儒看了看天色,说道:“如果你不想今天晚上寨子里有麻烦的话,最好照我的话去做,必须在天黑之前完成,否则就有麻烦!”
姚万泉不敢怠慢,忙吩咐管家多安排些人去做。
一阵风吹来,苗君儒闻到一股轻微的硫磺味。这地方不产硫磺,也没有地下喷泉什么的,怎么会有硫磺味呢?他见城墙下面的泥土上,有一些淡黄色,与别的地方土质不同,想起湘西及云贵川一带的山里,由于湿热多雨,山中生有毒蛇虫蚁,村民为了防止毒蛇虫蚁进宅,多在屋子的四周撒硫磺粉。他说道:“在令公子的棺材下垫上一层土木灰,那样可以防止血气扩散!等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想办法帮他解蛊,成不成功我可没有把握。”
姚万泉点头,道:“那是,那是,你们走了一整天,想必也饿了,我马上安排人去做饭,好好招待一下你们!”
苗君儒说道:“我不能沾荤腥和酒,弄点素菜给我就行,至于其他人,你看着办。还有,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进到里面,见房子的结构与侗族传统的屋子不同,正面是迎客的大厅,左右摆着一长溜的椅子,显示出主人的好客。两边往内都是房子,一间紧挨着一间,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外部形成回廊,庄重质朴,围柱间有坐槛,可以供坐歇,极具古代汉人官宅的模样,只是少了池塘亭榭与楼台。
安顿好所有的事情,管家领着苗君儒来到后院的一处客厅。客厅内照样有几张椅子和茶几,但与大厅的不同,椅子雕花镂刻,具有很高的工艺,正堂上面挂着一张大幅的山水画,两边的木板墙壁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分别是些梅、兰、竹、菊和山石花鸟什么的。苗君儒走上前,仔细辨认着正堂上面的山水图,认出竟然是明末清初黄向坚的《峭壁松石图》。
黄向坚擅画山水,师法王蒙,善用工笔,构境奇险,拓落苍秀,层次丰富,气势雄浑。明末其父在云南姚州(今姚安)为官,由于兵乱而无法归家。顺治年间,黄向坚徒步万里,历经两年的时间,终于将父亲带回故里,这两年的时间里,他画了许多云南的山水图,但这些图多已经遗失。这张巨幅的《峭壁松石图》,相传为乾隆皇帝所得,后随乾隆殉葬。数年前孙殿英挖开裕陵,这张《峭壁松石图》曾经在北平的古玩市场上露面,一度引起轩然大波,据传有人出30万块大洋购买,不知怎么最后竟然没有了下落。
旁边的几幅,竟也是明末画家朱耷,以及清代中期画家汪士慎与郑板桥的真迹。
“怎么样,我的这几幅画都还不错吧?”姚万泉换了一身便装,从一个小门后面走出来。
苗君儒说道:“你的这几幅画都是真品,随便哪一幅,最起码值五万块大洋以上,你就这么挂在这里,也不怕别人偷了去?”
姚万泉哈哈一笑:“你认为还有谁能从我这里把画偷走?”他换了一个话题,“你想和我谈什么?”
苗君儒说道:“继续我们在山上的话题,你既然认出了那个小铃铛,一定也知道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姚万泉的表情阴沉下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对你没有好处,今天晚上,不管你能不能救活犬子,明天一大早,就请你们离开这里。这客厅里的画,只要你看中,随便可以带走哪一幅,我另外送你们每人一匹马,外加2000块现大洋,作为你们的路费。”
苗君儒笑道:“出手太大方了,我恐怕承受不起。那个姑娘叫我带着这两样东西来找你,肯定有她的原因,而且她告诉我,作为一个考古学者,一定能够从你身上找到很有价值的东西。”
后面的那两句话,他已经是说第二遍了,实在不愿意再说第三遍,故而加重了语气,希望姚万泉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姚万泉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