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入库封存,待到除夕夜取出,以备我家公子第二日穿戴。”
丁管家老目斜向灵鸢,顿了顿,继续说道:“往年的礼服都是由拙荆亲手送到库房收起来,但是那天正好赶上拙荆出门不在府上,因此便由草民接收,待李大人走了没多久,灵鸢便过来与草民说,今年这身礼服公子想先试试再入库,让草民直接交给她。草民想,灵鸢是公子最信任的婢女,平时做事又几乎没出过什么纰漏,便未防备,就将礼服交给了她。这之后,草民便再未见过这套礼服了。”
“是了,小的也知此事,当日确是腊月初一,灵鸢姑娘将礼服先拿去了,还是小的给李大人开的门呢!”一旁看门的小厮伸手拍了拍脑门,插嘴附和道。
“那日韩卿可在府上?”
那小厮看着嬴珩,回答道:“应是不在,我家公子腊月以前都日日待在军中,腊月以后又常不归家。”
嬴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移目回到丁管家身上,沉声问:“你最后见到礼服,是在灵鸢手上?”
丁管家道了声“是”,他身边的余婶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眼发亮,急切道:“民妇想起来了,我家公子从庆典回来,按理说礼服应当妥善存放起来,但是民妇从那条通进雪梅亭的长廊下拾到了已经叠好的礼服,当时……当时就已缺了内衬。那日我家公子也在场,只说让民妇再好好翻找,便去休憩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嬴珩黑眸一亮。
“是……”余婶皱眉思索,随后大声回答:“是皇上出郊梳田那日!那天我家公子也去街上送驾了,公子回府时正好和民妇碰了个正着。也正是那晚,韩府被人查封了……”
嬴珩听到她渐渐压低的最后一句,黑眸骤然收缩,却不以为意地沉声问道:“韩卿当时如何反应?”
“公子前一晚睡得并不甚好,对于内衬遗失之事,未多问便去眠了。”
“哦,是这样。”嬴珩唇角轻扬,却并非是笑,而是一种极阴厉的沉凝,他偏头凤眸凝向太后,意味深长道:“母后心下可有决断了?”
太后这边早已对灵鸢生了疑,此时听嬴珩如此问,更是心中又疑又气,她抿紧唇,审视着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灵鸢。
齐刷刷的十多道目光同时压迫过来,从这三人刚一进殿,灵鸢就已知无法圆谎,当初查封韩府的是太后的人,韩府所有家丁都被关押了起来,她上面的牵头人曾向她保证,一定会在计划开始后杀人灭口,不留一丝祸患,可是现在这三人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驳她的证词,她就是说什么,太后也不会再信她了。
可是她不想死,她的牵头人曾承诺她,只要完成这最后一次任务,她就自由了,再也不必游走在道义与魔障的边缘了,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咬了咬牙,强辩道:“民女还知道更惊天动地的秘密,韩大人一直都是妖人,她是女……”
脖颈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未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用了极大的力,霜寒初春却大汗淋漓,却也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呓语,灵鸢慌乱的抓着自己的脖子,白腻的玉颈上顿时出现一条条血痕。
一旁的韩府家丁看到她如此怪异的行径,都不由得稍稍退后,太后坐在宝座上,探着头惊疑地问:“灵鸢,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却是一旁镇定无常的嬴珩,只见他云淡风轻地整理着衣袖,今日嬴珩未着锦袍,只是随意穿了一身家常的便装,然而却不是广袖,而是劲装的窄袖,颇有几分刚劲巍峨的气魄。
“母后别问她了,儿子觉得她嘴里说出的话太难听,污言秽语,有碍这永延殿的观瞻,便出手封了她的哑穴。”嬴珩缓缓站起,敛起淡笑,冰冷地道:“哦,忘了说,朕出手时,用了些小手段,穴道为解开之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