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似乎闭目养神。
这才想起我出门在外没带手机,岳惠一定是很着急吧,今日所有行程都不由我主控,我也没告诉她我处境如何。
还没想好怎么说,车已开进了别墅的花园。司机下车,唐博丰下车,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把我剩在车里。
“哦,岳惠。”我应着声,一边只手开门下车,怔怔地看着唐博丰已在前面走出好远。
他是故意给我空间?这举动倒是很男人。我定定心,索性靠着停车场的石蜡树,打算做一次长谈。
“你怎么样了?”她关切地在问。
“还没死掉。”
“去你的!”她小声骂着,又神秘兮兮,“你跟他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电话的?”
“废话,红酒他最熟了,都来过好几次。他跟我聊天,还请我吃过一顿饭。”
“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我的语气不无嘲讽。
“去去!一向傲慢清高的廖冰然,居然会放下好好的家,去跟一个小混混鬼混!谁扎在钱眼里了?谁被收买了?啊?”
够损的啊!我气得手有点发抖,“好好的事被你说得这么肮脏,你闭嘴!”
“我告诉你,我现在再也不羡慕你了。廖冰然,”她有着落井下石的恶毒语气,“我原本还指着你做我心里仅存的阳光,把你的安安稳稳当作我自己的安安稳稳,没想到竟然错了,你的婚姻根本不是榜样,也靠不住!”
“你非要给我心上扎针是吗?”我气不打一处来,“谁也没要做你什么榜样?你都做不到的事,还痴心妄想我去帮你实现!有本事你给我找个能过一辈子、不红杏出墙的老公来,我就随便你怎么骂!要不然,免谈!少在我面前高姿态!”
“疯了疯了!”她大叫着感叹,“看来我们都有后遗症,礼义廉耻如过眼云烟。廖冰然,你终归不是出污泥而不染,你看你所作所为都有着不正常的影子,你自己还没感觉到吗?”
“没有。”我冷冷地答,“先把自己嫁出去,体验过婚姻的滋味以后,再来教训我。你不是我,根本不可能有我的思维和感受。”
“我是打算嫁了,这一次感情牢固度99%。”
“真的?”总算听到一句舒心的话。
“是哪路神仙?”
“我约时间,你来见见。是华宇科贸的老总,45岁,离婚。”
她34,人家45,年龄上虽然不平等,倒世俗上看还算般配。这男人大概是事业有成吧,找到岳惠这样人老心不老的女人,绝对超值。
“那天,你为什么不找白天龙?”我迟疑地问出这句话,这也是我心底的疑惑。如果那天她没有给唐博丰打电话,而是给白天龙打电话,这段历史是不是要改写了?
“找了,他不接我电话。”
哦?这倒真不像他的作风。我们两人的事,他绝不会迁怒于人的。
“哦,岳惠,你说我怎么办?”我叫苦,无病呻吟起来。
“都这样了,还什么怎么办?离婚吧,别再脚踩两只船,我要是唐博丰,我宁愿杀了你,跟一具尸体结婚!还有,你也别再给白天龙戴绿帽子、脸上扇耳光了。离婚!赶紧离!没准咱俩还能一块办事。”
天哪,这是什么死党?!我欲哭无泪。
挂了电话,四顾无人,我刻意躲在树后,在手机上拨了那个号码。
似乎意识完全不属于我自己似的,鬼使神差的动作虽然战战兢兢却是一气呵成。我就是想打个电话,拨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喂?”天龙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手机,他的嗓音飘渺得似来自天外,余音在耳畔绕梁不绝。只有一个字,但却透着难言的某种失落、绝望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