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东西;虽然在鲸活着的时候;是一种纯粹的液体;但在它死后;一接触空气;就立刻凝结起来;变成美丽的芽状结晶;有如清水初度凝结为悦目的薄冰。一条大鲸的脑窝通常的出油量约在五百加仑左右;不过;由于一些不可避免的情况;它总要给溢掉。漏掉。滴掉不少;要不然;总要在进行这件难弄的工作时;造成其它无法挽救的损失。
我不知道包在这只海德堡大桶里边的是什么精良而华贵物质;不过;就最为豪贵方面说来;那层衣包;却不是那种白珠色的网膜;象那构成抹香鲸的脑窝内层的精美大衣里子所可比拟的。
必须看到;抹香鲸这只海德堡大桶;它的长度就等于它的头部的整个顶端;而且因为。。。。。。在另外的地方已经提到过。。。。。。这只头本来就等于鲸的身长的三分之一;于是;假定一条中等鲸的身长有八十英尺的话;那么;在把它从舷边直吊起来的时候;这只大桶可就有二十六英尺以上的纵深了。
在砍鲸头的时候;因为那个操作者的工具跟那个紧接着鲸脑的宝库的出入口极相贴近;因此;他就得非常谨慎小心;否则;稍一粗心大意;一刀砍得不准;就会侵犯到那内殿;把那里边的无价之宝白白地溢掉。于是这只砍下来后的头;最后就被拉出了水面;由一只巨大的剖割复滑车吊在那里;船舷上便缠七缠八的尽是许多绳索。
已经说了这许多;现在;我请你注意一下那种敲击抹香鲸的海德堡大桶的不可思议的。而又。。。。。。特别是这一回。。。。。。简直是性命交关的工作吧。
第七十八章 水槽和水桶
塔斯蒂哥轻捷如猫地往上爬去;身体仍然非常笔挺;直爬上那向外撑出的大桅桁臂;到了桁臂吊着大桶的突出的地方。他随身带有一只只有两样零件;靠一种小辘轳转动的小滑车。他把这只小滑车缚在桁臂下面;于是把绳子的一头一甩;由甲板上一个水手把它抓牢。接着;这个印第安人就双手互换地。顺着桁臂的另一端从空中落下来;熟练地降落在那只鲸头的头顶。他在那地方。。。。。。高高在上地耸立在众人头顶;对大家兴高采烈地叫喊。。。。。。有如土耳其寺院里的报时者;在塔顶上通知善男信女去做祷告。下边的人递给他一支锐利的短柄铲子;他就谨慎地找个适当的位置;着手打开那只大桶。他在做这事情的时候;十分小心在意;有如一个在什么古屋探宝的人;细心察看墙壁;看看黄金究竟埋在哪儿。等到这番小心的探索工作告个段落;人们便把一只跟吊水桶一模一样的。箍着铁圈的结实的桶子缚在小滑车的一端;两三个机警的水手则拉住小滑车另一端那根伸到甲板上的绳索。这时桶子便被吊到那印第安人伸手可及的地方;另外一个人又从下面递给他一根很长的棍子。塔斯蒂哥把这根棍子插在桶里后;就把桶子往下引进那只海德堡大桶里去;直放得那只桶子完全看不见了。于是;他对那些拉着小滑车的才手发声号令;那只桶子就又朝上出来;泡沫沸腾;赛似挤奶妇挤出来的一桶鲜牛乳。大家把它小心地卸下来;这只装得满满的容器就由事先指定的一个人抓住;迅速倒进一只大木桶里。接着;又再把桶子吊上去;又再经过同样的往复动作;直到那只大水槽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为止。在快要完毕的时候;塔斯蒂哥还得把那支长棍拼命地塞;越塞越深;直往那只海德堡大桶塞去;塞得这根二十来英尺长的棍子都完全看不到了。
且说〃裴廓德号〃的人们已经这样地汲了一阵;芬香的鲸脑也已经装满了好几桶;不料;这时;猝然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故。究竟是那个塔斯蒂哥;那个印第安野人非常粗心大意;一时间竟把原来抓着吊在他头顶的复滑车大缆的手放松了呢;还是他站的地方实在是十分不牢靠;滑溜溜;还是魔鬼本身故意要无端弄出这等事来;可就弄不清楚了;总之;突然间;就在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