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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松远输了牌,只好去偷瓜。他并不怨于月月害他输牌,相反,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藏匿心间,他甜蜜着呢。
于月月见他们又要去偷瓜,提着裤子慌忙走进堂屋,“都慢着,又要去糟蹋你李大爷家的西瓜是不?要吃瓜婶子地里有啊,婶这就到地里给你们摘一个大个的,都熟透了,肯定能甜死人,算数么?”
几人嘻嘻笑着异口同声地说:“不算数!”
虞松远咬牙道:“好吧好吧,愿赌服输,婶子你放心,凭我这身手,绝不会被抓住。我不是偷,我要让西瓜长腿,悄悄地自己走出瓜园。”
于月月说:“我看你们就是欠修理,你师傅正在那下棋,你不是送上门找揍去。”虞松远一听她提起师傅,心里更是发毛,但看着三张不怀好意、jiān笑着的小脸,便咬咬牙。规矩可是他自己定的,还是去吧。
瓜园在村子西边的西大塘对岸。虞松远从大塘这边悄悄潜入水中,这个大水塘只有七八十米宽,他一个猛子扎到对岸。然后,爬上岸,贴着地面,从瓜叶下悄悄地钻进瓜园,挨个瓜拍拍,选了一个大个头西瓜摘下,慢慢向塘边滚去。
瓜园长一百多米,瓜棚有二三米多高,大西瓜突然在瓜田里自己滚动开了,陈老师与老光棍都用眼睛余光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继续下棋。虞松远紧趴在瓜田地上,慢慢地推着瓜,出了一声大汗,终于到了塘边,他抱着瓜滚下塘崖,从水面悄悄地运回对岸。
四人抱着大西瓜兴高采烈,得胜回朝,到于月月家里,在门前树下的小桌子上切开。老天,瓤红仔黑,显然已经熟透了,四人便兴奋地抢着大吃起来。
“西施”将瓜递给nǎinǎi与妈妈,讨好地说,“nǎinǎi,妈妈,真甜呢,你们也吃。”教授接到手里又放下了,笑而不语。
于月月却不理他,还生气地说,“一点志气没有!拿一边去,偷来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正在兴奋中的几人,也顾不上理会她是不是真的生气。
西瓜太大,教授和于月月一口不吃,四人吃不完,剩下的只好用纱罩盖好。正准备继续玩牌,陈老师来了,四人想逃也晚了,立即噤若寒蝉。于月月却故意火上浇油,笑着说:“陈老师,你也是来吃西瓜的吧?”
陈老师哼了一声,走到笔直立着的四个弟子面前,每人脑袋上重重一巴掌:“李大爷快六十岁了,老光棍一个,无儿无女。每年就指着这一亩多西瓜,吃饭、穿衣、看病、养老,全靠它了。你们却一次次去偷他的西瓜,还有没有点人xing?”
骂着骂着,气更大了,又是每人一个重重的大巴掌,打得山响,“都给我滚,每人围村子十圈。”
“nǎinǎi给你们讲个情,五圈吧。”教授瞅瞅天上毒毒的ri头,赶紧求情。
陈老师说:“看nǎinǎi面子,每人五圈,跑完回来站桩一个小时。”
虞松远带头,四人立即顺着门前的大路,冲向前去。绕村子一圈,约一公里半。五圈,也得七八公里,这可是七月流火的大热天哪。
等四人跑远,陈老师与于月月、教授、陈老师才开始吃。王凤远远看着陈老师在教训他们,急忙也走过来,心疼地问:“又怎么了,这么热的天,意思意思就得了吧,还真罚啊。”
于月月恨恨地说:“王凤你不准管,这几个小王八蛋,气死我了。偷的毛病必须改,该狠狠罚。”于是,便将输牌偷瓜的事说笑了一遍。
县城大集是逢农历的二和七开集,偷瓜被罚的第二天恰是大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