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事!想做啥都做不了,讓咱村變好一點都做不到!」
在座的人,要麼在公家單位有不算低的職位,要麼在大城市拼出局面,要麼做生意,都認可呂振林的觀點。
「沒錢就要落後,沒錢就要受窮!」呂振林敲了敲桌子:「沒錢咱連孩子的教育都保證不了!」
他年紀雖然不小,但聲音仍舊洪亮:「錢咋來?只能想法子去掙!」
李會計接過話:「今年先是洪水,後面大蔥行情不好,家家戶戶不算好過,想做啥事,指望村里老少爺們平攤掏錢不現實,大傢伙今年不好過,公糧加提留統籌負擔不輕,不能再加重大傢伙負擔!難不成真要牽牛扒屋?」
他嘆口氣:「有些事必須解決,解決就需要錢!咱有兩件事,已經到了不解決不行的時候。首先小學校,土坯屋教室,十年前就是危房,村里報告打了十年,到這沒解決,今冬北風吹,冷氣從牆縫窗戶縫往裡鑽,現拿塑料布釘住北邊窗戶和部分牆體,取暖的煤球,都是大傢伙湊錢買的。」
「再就是河堤,說是枯水期開修,到這都沒有信,不能無限期等,咱沒權力推倒重修,總要把破損的幾段修修補補,萬一明年夏天再來大水,也能有個準備。」
包括呂冬在內,所有人都了解這些情況,知道這需要錢,需要不少錢。
呂振林又說道:「孩子們熬過今冬沒事,熬了十年了,再熬一兩年也不算事,但不能永遠這樣熬下去,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下一代!還有河堤,開春必須修補!」
他拍了拍桌子:「咱不能拿全村老老少少一千多口子人冒險!從洪水退了,我跑上跑下,折騰好幾個月,算看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咱想辦法掙錢,想辦法自個解決自個的難題!」
李半山抬頭,說道:「三叔,你說咋干,咱就咋干!」
呂振林這方面早已做了決定:「半山,大隊院子,小學校,河堤下沿道,咱有上百棵大樹,你是做木料生意的,組織人手全砍掉,作為啟動資金。」
「行!」李半山說道:「三叔,你一聲令下,我就去召集人手!」
呂建國相對穩重,問道:「三叔,做哪方面,你有打算?」
「這次叫大家一起過來,就是具體商量。」呂振林打開本子,看上一眼,說道:「從八月十五之後,我陸陸續續去了很多地方,咱們縣的富裕村,臨縣的富裕村,北邊濱城的周平,做紡織的衛橋和做糖的東王,尤其做糖的東王,八十年代的時候,還沒咱村大,沒咱村富,現在……卻成個大公司了,咱還在面朝黃土背朝天從地里刨食,人已經賺老外的錢了。」
最近的經歷,對呂振林衝擊挺大:「想掙錢,只有發展副業!我考慮了三個方面。第一個,跟青照河上游康家村那樣做油漆,縣油漆廠倒閉,咱村幾個老師傅回來,他們有技術有經驗!油漆,市場需求也大,主要是家具和建築行業,咱們村有優勢,老五管著三公司,多少都能照顧到。」
「油漆這行業,處理不好貽害子孫!」呂建國從事建築行業,了解較多,第一個反對:「小作坊式的生產,化學用品的劇毒性,不能不考慮。三叔,康家那一個小廠子,就把青照河下游弄得臭氣熏天!」
呂冬適時說道:「我有同學是康家的,聽說小化工廠,也就是油漆作坊,附近的樹全死了。」
呂建武在外多年,眼界更加開拓:「化工污染這一塊,國家早晚要治理,泉南那邊抓的已經很嚴了,咱們上馬這種小作坊,風險太大。」
鐵公雞不懂那麼多大道理,結合自身經歷,說道:「入秋時,我去河裡刷了個盆子,回來忘記用自來水沖,直接放水給雞喝,死了十多隻雞。」
大傢伙都知道養的肉食雞不經折騰,動靜大點甚至能嚇死,但鐵公雞的話,也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