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君正在率众堵门,瞧见魏长乐下来,立时过来,问道:“他们暂不攻城?”
魏长乐将情况方才情况说了一下,傅文君淡然一笑,道:“这呼衍天都也是很在意名声。”
“师傅的意思是?”
“先前他们攻过来,已经发现城中守军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孱弱。”傅文君道:“呼衍天都心中清楚,若是强行攻城,肯定会死伤不少,所以才想谈判让我们让出城池。”
魏长乐笑道:“他是想兵不血刃拿下此城?”
“他是草原巴乌,自视甚高,总是以右贤王麾下第一猛将自诩。”傅文君冷笑道:“如果攻打一座县城就损兵折将,对他的名誉自然有损。他并不知道你守城的决心,只以为咱们是害怕被他屠城才会坚守,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如果天亮拒绝弃城,他肯定是要全力攻打。”
傅文君微点螓首,“这几千兵马都是他的部族嫡系,此番是为了立功才长途奔袭。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希望本部人马受到损失。但到了这个份上,他当然不会无寸功便撤走。”
说到这里,她神情颇有些黯然,轻声道:“如果我在写察觉到老甘甘修儒的异样,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魏长乐知道傅文君心中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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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衍天都此次南下,说到底,还真是甘修儒引狼入室。
如果不是甘修儒将金矿的消息送到云州,云州也不会如此迅速做出反应。
“师傅,这不能怪你。”魏长乐低声劝慰道:“金矿之事,迟早都要被莫恒雁知道。这金矿搬不走,只要他们得知,肯定生出觊觎之心,出兵南下抢夺,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神色忽然凝重起来,道:“事情如此发展的根源,无非是塔靼人骨子里对大梁毫无忌惮畏惧之心。但凡他们对大梁有丝毫畏惧,也不会有胆量派出几千兵马直接杀到大梁境内。除非有朝一日能将他们打疼了,给了他们沉重教训,他们才有忌惮。”
“以大梁如今的情况,想让塔靼人感觉到疼,不过是痴人说梦。”傅文君淡淡道。
她虽然语气并无多少情绪,但这两句话却也分明显出她对大梁的深深失望。
忽见到孟波匆匆过来,低声道:“大人,庄主,塔靼人好像分兵出去了。”
“哦?”魏长乐神情一紧,“他们要去攻打其他各门?”
“好像不是。”孟波道:“刚从他们本阵中分出了不少队伍,向东西两边分散过去,队形比较凌乱。”
魏长乐眼睛一转,冷笑道:“应该是去抢粮了。”
“他们只以为来到山阴,能够迅速入城,所以并无准备多少帐篷。”傅文君美眸也是一转,明白过来:“塔靼诸部虽然逐草而居,生活在北方苦寒之地,但呼衍天都麾下这些兵马多年来一直都是驻守在云中城,安乐太久,如今未必吃得了那种苦。”
孟波笑道:“他们是去找木材生火。”
“当然也是去抢粮。”傅文君唇角带笑:“呼衍天都肯定也要做最坏的打算,提防不能迅速打下此城。他分派游骑去抢粮,自然是知道粮草短缺,必须要进行补充。”
魏长乐冷笑道:“所以他今晚不急着攻城,也是要利用这一夜时间补充粮草。”
“幸好大人早就做了准备,将周边的百姓都撤离。”孟波道:“塔靼人习惯打到哪抢到哪,他们想就地补充粮草,这次可是失算了。”
魏长乐笑道:“幸亏是庄主早就获得情报。这要是迟上两天,咱们无法及时撤离百姓,他们还真的能够就地获取补充。”
说话间,看向傅文君,一脸感激之色。
事实也确实如傅文君所言。
塔靼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