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赫云难得清醒时的温柔竟让绯卓玛产生了负罪感,完颜西陵的那个吻挥之不去地回荡在脑海里。
绯卓玛躺下后便负担重重地在睡梦中陷入噩梦的侵袭,不管是这一日奔走的疲劳,还是完颜西陵出现带来的不安,都促使茂密的汗珠渗出了肌肤。
是走了一天太累了吗?
昨夜与今晨的侵占,尔朱赫云很清楚那对绯卓玛这样娇小的女子来说,几乎可以让她痛到竖不起腰,而她却奔走了整整一日。
尔朱赫云单纯的以为绯卓玛不过是因为劳累才汗水不断,所以轻柔地替她擦去额头与脖颈间的汗珠……
你若一直都能这样乖乖听话,如我所愿的令百姓都信服于我,那也许在某日将你处死时,至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
尔朱赫云从没想过就这样放过绯卓玛,在他的眼里她不过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偿还茹儿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命,是她只要活着就不能偿还的罪……
许是绯卓玛总是在被他侵占时露出一心求死的表情,尔朱赫云竟莫名起了一丝怪异的心痛,她似乎从未怕过死,她似乎也怀着对茹儿死的愧疚而宁愿一死赎罪,若非自己的逼迫与利用,兴许她已毫无反抗地接受身首异处的处决……
瞧着绯卓玛毫无血色、向来惨白却美得让人怜惜的小脸,尔朱赫云只要想到她死时也会如此时此刻一样,就突然心口一紧。
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在感觉到她仍有鼻息后,尔朱赫云才收回了手,他侧过身子仔细凝视睡梦中的绯卓玛,不禁想——
为何我们会变成这样?
为何我要亲手扼杀的罪人会是原本拥有明朗笑容,善良心地的你?
仇恨会剥夺人所有的理智,想要将憎恨的人置于死地,但光阴会令人渐渐找回理智,甚至还会多了怜惜?
不!
自己绝不可以心软,尔朱赫云停下自己疯狂的举动,平躺并朝向窗外望去——茹儿,茹儿,茹儿……
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唤茹儿的名字,然在闭上眼的心海里出现的却是与绯卓玛初次相遇的画面,还有她一次又一次帮助自己、帮助商夏脱离困境的回忆……
属于他与她的回忆是会令自己心软的最大仇敌,尔朱赫云发誓再也不可去想那些琐碎的片段,那些已经过去的记忆会令自己摇摆不定、甚至会令自己忘却仇恨——
茹儿临死时的痛苦申吟,那流淌着殷红鲜血的下体,尔朱赫云要自己一旦起了仁慈之心便回想那惨不忍睹的血色画面。
箫绯儿,是你做错的事,就应该由你承认所有的罪责……
我定要让你死时比茹儿痛苦上千倍、万倍……
第十节
阴冷暗黑的珊沁阁内阳明普照的溪水小亭里,箫韵珊美艳的脸蛋一日比一日冰冷,本以为尔朱赫云离开后,整个王朝就在自己可以掌控的情势下,可那太师李承辅竟然真的遗忘了自己身为汉人的身份,专心致志的为商夏为尔朱赫云办理国事。
甚至自从尔朱赫云离宫后,不遗余力的协助刑部尚书柏侯令调查中书侍郎于应梁的死因——
“该死的!父王你真的有眼无珠,竟然重用日后背叛你,甚至为了将你灭杀的男人,帮助他建立新的王朝……”
箫韵珊低声轻吟,身后走来的翠儿替她披上厚实的貂毛长褂,“娘娘,小心‘隔墙有耳’,万事行事小心。”
箫韵珊冷笑一声,她曾天真的想要拉近与李承辅的关系,甚至乎想过向他透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然而他的种种行为实在令她寒心。
说好听的李承辅为人耿直、秉公办理,说难听的就是为人迂腐、不留情面,明明是汉人却帮着商夏疏通与所有汉人官员的关系,现今朝上对商夏提出反对的汉人官员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