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还有那激烈的床架被摆动的吱呀声,虽未经人事,但是玛雅知道绯卓玛的痛,仿佛只是一夜却教人苍老了多年。
“呜呜……啊……唔唔……”
说不出话,也没了力气在玛雅的手心里写字,所以只能无奈的用可以嘶吼出的所有声音诉说自己的痛苦,绯卓玛靠在玛雅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让人心疼、让人心生怜惜——
昨夜,她昨夜被赫云欺凌了……?
踏着不安的步伐,赫连楚来到了屋外,担心绯卓玛病情的他一夜都没有好好入睡,在等到尔朱赫云离开时才现身,却只能眼看玛雅先跑了进去。
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只因心儿痛了,绯儿,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
抬起一双犀利的眸子,赫连楚在心中发誓,他绝不能再让她如此被欺凌了……
第三节
铜镜里映照出一张毫无血色苍白到冰冷的小脸,渐渐平复情绪的绯卓玛坐在梳妆台前,玛雅正在为她盘起头发,只是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她就连身侧几时多了一个人的到来也丝毫没有察觉……
“娘娘,是有什么心事吗?瞧这张好看的小脸,即便未占半分笑意,却依旧仙姿玉貌得羡煞旁人。”
骆夫人……?
绯卓玛因为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自我沉寂的世界中“醒”了过来,白氏亲切和蔼一直带着微笑的脸庞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母亲,不由得想起曾经和族人们围坐在一起的篝火之夜,自己撒娇地依靠在母亲的怀里看着族人们又是唱又是跳——
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就好了,浮现眼前的画面是如此清晰,但是那份美好的景致如今就唯有在回忆中才能寻觅到踪迹,绯卓玛好怕,好怕以后连回忆都将被吞噬,好怕以后连回忆时都将失去所有美好的一切……
“娘娘,出宫在外,是不是不适应我们平民百姓的生活?如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娘娘多多包涵。”
听之,绯卓玛略带笑意地摇了摇头,白氏却有着一丝惊异的表情,她只笑不语,难道、难道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当今皇后娘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既然娘娘不介意民间生活,今个儿腊月二十二,大家都在忙着明个儿的祭灶王爷,娘娘要不要同我走街串巷去瞧瞧百姓们的生活,往年的这个时候我通常都会挨家挨户的给他们送些‘芝麻’。其实一直闷在屋子里,心情也会变差的,娘娘不如出去走走当做是散散心?”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白氏仿佛对绯卓玛一见如故,她虽从未体会过皇室的生活,但光是猜想也能大略的料想到身为一国之君的女人,住在鲜少可以自由出入的深宫,藏在世间女子羡慕憧憬之后的定是可怜楚楚的孤独与寂寞。
手儿不自觉地抚上微微弄起的小腹,白氏扯出一抹有些悲凉的笑,若不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可能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像皇后娘娘一般大的女儿了吧……
早就听说汉人在春节时有很多习俗,既然尔朱赫云希望自己配合他做戏,那自己外出扮演一个亲民的皇后娘娘,他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想着,绯卓玛朝向白氏点点头,然后拉过一直没有插话的玛雅的手儿,在她的手心里用汉语生疏地写着“与我一起”几个字,玛雅便心领神会地对白氏说道——
“骆夫人,待我为娘娘梳完头后,我们就一起去吧?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可以先去准备。”
“好,半个时辰后,我再来接娘娘……”
第四节
若不是因为尔朱赫云的突然下令,赫连楚不会身不由己的陪同他来到安阳城最大的寺庙里派发食粮和新衣给城里的贫民们。
虽说安阳城繁华似锦,但是无论再富有的地方还是有穷困的人们存在,四处流浪的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