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他们成就名师,自己至多便是一天工院管事,整天不是挖洞断河,便是移山填海,说不定还得给某位新晋峰主建造府邸。
“这人生,就是同人不同命啊!”窦立暗自感慨道。
窦立正是这一群修士的管事师兄,好在看着那些辛苦干活的炼气弟子们,再看看负责监工巡查的自己,便有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满足之感油然而生,倒也不算全无趣味。
然而,正在这窦立心中盘算着,这趟大工完成,回去复命之后,应该如何享受清闲,修炼上进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漆黑的洞穴深处,一团深黑的浓烟,陡地生了起来。
它就像是凭空出现,当窦立听到几名弟子的惊叫,注意到那边的时候,已然扩散到了几丈大小。
烟雾之中,似有人影伫立,漂浮在半空之中。
一股强横之极的气息,从那莫名之物的身上散发出来,所有靠近之人,尽皆如坠冰窟,只感觉寒意涌遍全身上下,身躯发冷,僵硬得无法动弹。
“那是什么东西?不好,莫非是这灵脉里面休养的妖灵精怪?”窦立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封印秘符,就要往它身上扔去。
然而,虚空发生一阵奇异的扭曲,很快便又有弟子惊叫:“窦师兄,后面,你的后面!”
窦立身躯一颤,浑身冰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抵了下来。
他只感觉到,虚空中有一团奇异的烟气袭来,如同柔软的触手,包裹自己的全身。
触手拂过面庞,缠上脖颈,一股如同窒息的难受感觉涌现。
“透不过气来了!”窦立艰难想道。
他眼前的事物,似乎变得朦胧不清,整个人如同陷入昏沉的梦境,一切都是模模糊糊。
他看到了其他弟子在张口大喊着什么,也有人丢下铁锹,拔腿便跑。
窦立没来由地一阵恼火。
他娘的那不就是孙立那小子吗,本来在外院杂役之中,也就是个做粗活的下等技工,是自己看在他是同一凡人国度出身的老乡,特意拔擢,带在身边做事,不曾想这人竟然如此不仗义,遇到危险也不救自己,只顾着自己逃跑。
“真不仗义……”
窦立感觉此刻自己的状态非常奇怪,一面是身躯僵住,无法动弹,一面却又是思维变得异常敏锐,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身边任何的细微动静,甚至还有时间胡思乱想,生起诸多有的没的杂念。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对了,就好像是自己没有成为玄门弟子之前,晚上做了噩梦,鬼压床那般。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小气虚体弱,容易生病,有次发烧又连着做了噩梦,也是这般难受。
那个时候,他甚至已经清楚地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但却被紧紧束缚,无法脱出。
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手脚胡乱扑腾,也无处着力。
朦朦胧胧之中,窦立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流失。
“血?”
一阵惊心之感涌起,窦立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正在流血。
但身上却无丝毫疼感传来,也不像是被人击伤流血的样子。
可在这时,他却看到,对面的几名弟子身上,一团灰蒙蒙的精气飞快流出很快便如同烟雾,落入了黑影之中,而那黑影得到精气补充,终于凝聚成形,化作一种上身如人,下身如烛的奇怪生灵。
那生灵出现在面前,面目模糊,如同浓墨构成,就仿佛是传说之中的鬼怪身影。
但就在窦立以为自己终究也难逃一劫的时候,变故再次发生。
那些烟雾凝成的奇怪生灵,突然之间,像是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