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兽人出生时就会点燃三朵火焰,分别存于眉间、心脏、丹田之中,而王蛇部落兽人无法保持体温,就与缺少这三朵火焰有关。灵兽炎鼬万年可蕴养一株名叫炎阳的果实,可弥补悍蟒先天缺少的三朵火焰,因为悍蟒本身逆天霸道,这炎阳药性自然也不会温和到哪里去,普通兽人看一眼,就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但悍蟒实在太过强悍,繁育很是困难,如此逆天的凶兽,经过万万年的演变,只留下一只独活,而后如果没有能融合兽魂——即强大古兽的精神意识,悍蟒就会完全从这片大陆消失殆尽。可悍蟒虽绝,余威犹存,渐渐演变出依靠悍蟒威名形成的部落,也就是后来的王蛇部落。他们依炎鼬而生,傍炎鼬而死,看守着远古时期就与悍蟒交好的灵兽,也得到炎鼬的庇佑,后来渐渐败落,则暂且不提。
容安吸收那奇怪的果子之后,身体就有一种莫名的燥热,真的好似有岩浆在体内奔腾。融合的过程非常痛苦,那种感觉不能用语言描述,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有人往你内脏里塞了东西,硬生生劈开胸腔,强硬霸道地闯进,然后反客为主,驻扎在你身体里。昏睡中的容安不停发抖,与刚才苍白的脸色不同,此刻他两颊泛红,额头都是汗,无数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流到胸腹,在腹部分明的肌肉凹陷处聚集,打湿了炎鼬后背的毛。炎鼬驮着他往回走,到了入口的地方才把容安放下,用爪子把他拽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然后睁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疼痛之余,容安却隐隐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他整个人被带入奇怪的场景,周边是缠绕着的雾气,却与海枯石烂崖不同。因为那里的雾气之弄仿佛都能凝结成液体,而这里的却是半遮半掩,隐隐露出容安所没见过的场景。
容安愣了。他在白雾中走了几步,就因为那种强烈的灼热感而坐在地上,身上汗如雨下。容安热得不停喘息,最后仰躺在地上,借助冰冷的石块给身体降温。
容安很快发现,自己现在并不是处于现实生活中。他被困在自己的梦境中,醒不过来,身体的炙热是现实的炙热,光凭想象中的石块是无法解决他的燥热的。
梦境是他熟悉的地方。天高地远,白雾弥漫,怪石嶙峋。所有的都是他熟悉的。所以,接下来他还会梦到那个受人欺负、弱小无能的小孩?明明应该是最疲劳模糊、神志不清的梦里,容安却还能思考,清晰地辨别每一个场景与画面。
就好像他是在透过某个人的视线,洞察那人所经历事情。
不过这次容安并没有梦到那个小孩。他仰躺在石块上,突然觉得身上一沉,有什么东西猛地扑到他身上,压得容安呼吸一滞,抬脚就要踹上去。
可身上的人反应更快,向后一退躲开了容安的攻击,气势凶猛地还要扑上来。不知何时开始,容安的条件反射变得超乎常人,在不知道那人是谁的情况下,已经将他归类为敌人,所以那人一向后退容安就撑手支起身子,在他扑过来的同时一个用力,用腿夹住那人的膝盖,翻身一扭,生生倒了一个方向,变成自己在上的姿势。
“谁?”容安大声责问,牢牢攥住身下那人的手腕,力量大得仿佛能握断他的手腕。可身下的人一声没吭,该死的雾挡住了那人的脸,容安只能看到那人与他一样裸着上身,皮肤白皙,胸膛精瘦,自己压着他修长的双腿,两个人的姿势颇有些暧昧。
容安疑惑了,尤其是当他发现身下那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时,眯了眯眼睛,然后骤然想起来了。
薄雾慢慢散去。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容安看到,那人散落在肩头上乌黑的头发,与头发相比白皙的脸庞,和一双幽深的眼睛,他紧紧抿着唇,复杂而坚定的看着容安。
然后他缓缓开口,语气冷冽、不容置疑。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