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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剂量太小了!”卡利·克鲁兹的面孔出现在脑海的图画中,丑陋的相貌卡通化后显得可爱了不少。
“你不会想要杀了他的!”画家的脸随着声音出现在木乃伊的身边,埃及艳后式的打扮看上去更显妖异。
“明天再给他们加强效果,注射后便永远没有办法戒除了,就让他们来救这两个废物吧!”我脑中的卡利笑得太开心,牙齿掉在了草地上,没牙的木乃伊显得恶心又诡异:“刚才有机会的时候,你应该杀了我!”
感觉自己被搬来抬去,耳中响起了螺旋浆的轰鸣声,片刻后颠簸骤起,脑海中同时出现了方块组成的直升机从翠绿的草地上升上湛蓝的天空的景象。
“……我们被锁定了……”
“上帝呀!他们发射肩扛导弹了……”
“他们不要活口了!”
“天哪!他们被打中了……快跑!快跑!……”
“这破飞机能往哪儿跑?……”
“……”
陷入幻觉的我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一切都是漂在太空中……
“把他们搬到这边来,再给他们一针……”
“嘿嘿!嘿……”
脑海中的幻觉越来越混乱,各种画面纠结在一起,最后天旋地转地坠落到地面上摔得粉碎。
“这家伙口吐白沫抽搐起来了……是不是用药过量了?”
“也许吧。……给他打吗啡阻抗剂!”
“什么吗啡阻抗剂?”
“纳络酮!傻货!盒子二层的那个针筒,别拿错了……”
眼中的世界时明时暗,每次恢复清醒,便能看到一片黑暗中扳机挂在我的对面,两个人如同腊肠一样晾在简陋的仓库中。可是等药效下去完全清醒过来后,身上的伤口便又开始作痛,平静后的风暴格外猛烈,每次都折磨得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每次枪声一响,我们便会被打上针提起来扔进直升机,等醒过来便身处另一个仓库中。也许是转移途中过于忙乱,除了进来查看我们死没死的不上档次的喽啰,我已经难得见到画家和卡利·克鲁兹那个混蛋。
但随着转移次数越来越频繁,前来查看我们的喽啰面孔越来越生,直到最后出现了不会说英语的阿拉伯人,我知道没有送葬者的支撑,狼群围而不歼的战术已经耗干了卡利·克鲁兹手里的人力资源。
万爪抓心、万刃裂肤、万蛆噬骨,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永远没有放对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关节都疼,浑身冒虚汗,眼泪鼻涕横流,从骨缝钻透全身的痒麻让我感觉自己体内长出了一窝窝的蚂蚁,我甚至感觉不到流脓的创口应有的剧痛。
毒瘾发作了!我抽着鼻水哀嚎着,边上同样翻滚哭喊的是扳机。如果说前两天画家等人加在我身上的刑讯令我痛不欲生,那么现在我连这种感觉都没有了,脑中除了针头已装不进“生死”二字了,我愿意付出任何东西求得一针解脱。
“看这儿!”卡利·克鲁兹的声音近在耳边,我抬头看去,目光却只固定在一样物什上,那便是一支充满液体的针管。
“给我!”我们两个像狗一样扑到他的脚边,想揪住裤管向他身上爬去,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鞋边,便被边上的画家一脚踢飞了。
“我只有一支。”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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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我和扳机同时再次扑向前,同样再次被踢回来,然后两人为了争取先爬到卡利·克鲁兹的面前,为了得到毒品,无力地推搡起来。
“我就知道这东西会有效!”卡利·克鲁兹亲了亲手里的针管,指着我们两个笑道,“看看,看看!再过两天我的狗窝里就会多出两条听话的看门狗,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