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不信,在她心目中,自家小姐好似神人,随便一个点子,就把内堡女人都气趴下,即使三夫人、五夫人、七夫人联手,也不在话下。
秦广陵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妾室竟然没在落难孤女这儿讨到便宜。那个最妖里妖气的老七,都给送到外头养马去了。
她有心吐露心声,又难为情,刚才还看低人呢。
三月送上热茶,笑嘻嘻道:“您就敞开说吧。我家小姐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秦广陵抿了口热水润嗓子,说起秦璧的事,他现在失踪了。
三月很迷惑,听不太懂,问:“大小姐,您是不是喜欢这个人啊?”
“当然不是,”秦广陵咬咬下唇,紧捏着瓷杯,快速语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一个人,没身份、没地位,还订过亲!我、我只是假装喜欢他,明白吗?
我从前不懂,我的婚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些说爱我喜欢我的男人都不安好心,特别是那个口蜜腹剑的二皇子,更是让我看清男人的真面目。
我打算,以后都不成亲,但我家里一定不准。
我就让自己看起来‘喜欢上’一个我爹我娘我祖母他们绝不会同意的一个人。
他比我小,他只是我家的一个管事,什么都没有,他就是个仆役。
可是,他现在失踪了。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秦广陵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说她的害怕,她怕那个人遭不测,说她的后悔,她若早知如此就不会离开他身边,她明知二叔公、大姑母他们有多么地心狠手辣。
“那天我真不该跟我爹吵嘴的,说不定给人看出我的想法,我不该利用他拖婚事。说不定是我爹下的手,你不知道我爹这个人,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还有他得罪的那些人,”她叹一声,“不说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你听不懂也正常。”
“三月懂的,”她很肯定地说道,“大小姐,你一定喜欢上璧管事了。”
“没有!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秦广陵恼火道,她站起来,原地踏步绕圈子,“你不懂的,这件事说起来是我们秦家对不起他,我只是、我只是在怕我自己害死他。他总说我笨,当然,他不会这么失礼,他只是用他的行动映衬我笨得无药可救!
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说出口的话气死人,总是在我最难堪的时候出现,他一定在心里笑我是傻子,总是给他找麻烦。”
三月和小姐面面相觑,这样还不喜欢,那怎么样才叫喜欢呢?
秦广陵像是想通了,用力道:“我绝不会喜欢一个看不起我的人!他只是个下人,又没骨气,好色贪杯,长得又难看,就算他比全天下人都聪明, 我也不会喜欢的!没错,就是这样。”
她转过身,对上两人:“现在该你们了,怎么样把这个人找出来?”
三月没主意,推小姐。
顾家琪微笑道:“既然此人不值一提,那大小姐就让他淹没在人群里吧。”
秦广陵神色一僵,顾家琪又道:“既然大小姐说璧管事聪明过人,那他必然已为自己找到后路。大小姐紧逼,反而会给他招去祸事呢。”
“可是、可是这样,”秦广陵在可是,明知自己再不管才是为那个好。她神色犹豫,忽而坚毅,破釜沉舟状道,“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她轻快地笑了下,“三月,写的什么新剧,让我看看?”
三月应声,拿来自己在写的新稿,三人欢快地讨论,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
进八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还君明珠(下)
话说乐安钱庄庆祝酒会当日,顾家齐被顾家琪言语逼走。
这位顾家公子对其妹感情无疑是复杂深沉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