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孩子她又有了奔头,精神立马好起来,“这个不用你吩咐,我省得。”略一忖又道,“选秀里头挑出来的女孩儿,你不愿留的早些指出去吧,也了了一桩心事。再有就是宫里那些低等的滕御们,贺氏管事时太监克扣月供的事是没有了,可论起来还是忒清苦了些。就拿答应来说,年例三十两,冬天烧炕拢炭盆,一天只有十斤黑炭,够什么用?你在翻牌子上亏欠了,别样上头多补偿吧!”
皇帝对后宫事物不上心,先前素以就提起过,他也有考量,只不过事忙耽搁了。今天皇后又开口,他便应承道,“我原怕你劳累,打算等素以出了月子叫她处置的。既然你说了,全依着你的意思办就是了。”
皇后道,“也要你发个话,到底加多少。”
“翻番儿吧!”皇帝背着手叹息,“委实是朕的不足,听素以说贵人以下过得都不好,有的手上不方便,和宫女一块儿打络子送出去卖,朕知道了真说不出的滋味。入了帝王家还不如平头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这算什么事?”
皇后怕他自责,忙道,“那是密贵妃当权时的情况,后来整顿了一通,没有大太监欺压,算计着来,那些年例月供还是能维持的。”
能维持,但是必须精打细算。宫里开销也大,人情往来像外面一样,那些娘家没贴补的,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皇帝撇着嘴角苦笑,“朕一心在外头,后院没有料理好。”
皇后听了脸上火辣辣烧起来,低声嗫嚅着,“你说得没错,是我手段不够,把这宫闱弄得一团乱。”
皇帝知道上回的话让她难受到现在,她的病加重也是打这上头来,心里愧疚,把她两手紧紧捧住了道,“朕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你别太在意。咱们两个人处了十年,你知道朕的为人。朕何尝真的怪你呢,宫里几千口人,单凭你一个,的确管不过来。”
她哽咽了下,“你不用给我找台阶,我怕得罪人,不爱出头,这是老毛病,我也知道。”
皇帝很懊丧,他不轻不重的话在她心头凿了个口子,如今这口子溃烂了,补都补不起来。
她抽泣着,眼泪滚滚而下。他蹙眉看着她哭,她一动气,浑身抖得枝头树叶似的,他无奈卷着箭袖替她擦眼泪,“朕失言,你别往心里去。罢了,别哭了,你瞧你这身底子,郁结过了头,不是擎等着要命么!”
她渐渐冷静下来,在他面前失仪很不好意思,转过身去掖掖脸,重新又是一副端庄作派,蹲个身道,“我这儿就少陪了,得回去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没的毓宸来了,缺这少那慌了手脚。”
皇帝允了,她抿嘴一笑,搭着晴音胳膊往揽胜门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即宇、收红包的、茶茶、jojo、琉璃、Joyce、风的头发丝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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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过客的2个手榴弹5个火箭炮!
艾玛我好惶恐,鞠躬!
☆、第129章
皇帝回过身;看着长满寿压着顶子从另一头跑来,到他跟前就地打千儿;“奴才回主子的话。”
他朝皇后离开的方向望一眼;“怎么说?”
长满寿呵腰道;“奴才去太医院问了,院使翻了记档;其他各科都没有大碍,最严重的还是女科。后来招严三哥来;严太医说今早瞧了脉,还没来得及回主子。娘娘五更里疼得不成话;他请旨上手摸……娘娘小腹有硬块;状如鸡蛋,推之不散。又说了一堆的病理,什么正气不足、气滞、痰凝、血瘀日久……奴才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只问娘娘症候要不要紧,严太医说……”
总归是不大好,皇帝闭了闭眼,“一气儿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