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穷苦,虽然现在当了谷的小厮,三餐温饱不缺,但还是谨记着以前贫穷时候的滋味,不忘随时赚点外快,就当存老婆本也好。
“可恶!”适才故意轻薄兰翩的男人,见人们都转而激赏谷,而兜着钱囊满场飞的小伙子,又一副以主为傲、不可一世的模样,他恼羞成怒,虎吼二竖,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学造诣,愤怒地跳腾起身,从靴里抽出匕首。“格老子的,你的细金索就像条死蛇,攀得住一个小丫头有什么了不起?咱们来较量一下真功夫,看你那软趴趴的金索厉害,还是老子的金钢匕首厉害!”
他扑身过来,气焰凶怒,招数致命,存心要火并一场扳回面子。
“抱紧!”谷对怀中的小佳人低声一喝。
“喂,你——”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上浑水?人家是见不得他们主仆俩气焰嚣张,可不是要跟她一个小小舞娘过不去哪。“你就是要打,也得先把我搁在一旁再打呀!”她可不想再领教一次乘风而行的刺激感受。
“来不及了,你何不实践一下‘既来之,别安之’的精神?”听出了她口气中的惊慌失措,谷朗朗而笑。
他抄稳了小舞娘,像护着价值连城的珍宝,纵身一跃,稳稳地立在斜斜的楼梯扶手上。满楼的人们才观了一幕好戏,意犹未尽,纷纷退开些,以期能看到更精彩的下一幕。
才定住脚,谷便反身放出弄情索。
莫说那细金索使得像条死蛇了,就看那缓速无力的抛掷,完全瞧不出章法,细细的长索像是泡过盐澡的蚯蚓,虚软松脱得就像要化成黄水。
众人失望地欣了口气,只道方才的好戏只是昙花一现。
“哈哈,这是什么烂招数?”挑寡的男人笑得得意万分。“白面书生,我来赠你一句:不是脸蛋好看就有用,只要是‘硬’不了的,便不是真汉子,还是别上妓院来丢人现眼吧!”他说这话,本来就是一语双关,不但嘲笑谷的武功,还讥讽他的男子气概,暗示谷不是个有种的男人。
看到谷的劲道的确威风不再,众人忍不住也讪笑了起来。
“多谢兄台赐教,在下一定终身不忘。”谷不以为杵,好看的唇角依然噙着潇洒的淡笑,丝毫不为侮辱而变脸。
说时迟、那时快,才徐缓抛出的细金索,突然很狠打直,灌满了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一圈又一圈地缠着那人的手臂。
长索也缠上了匕首。谷先是客气又礼貌地朝着一脸惊骇的男人微微一笑,然后气定神闲地振臂使力,扯紧了细索。
那人傻杲杲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就这样被谷硬生生地绞紧、劫走,然后锵一声被掷在地上。
众人趋前一看,匕首已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啊,真是抱歉,把兄台的匕首绞坏了,但——”谷似笑非笑地道歉,怀拥着小舞娘,很有迫不得已必须反击的无奈。“在下实在不是故意的。”
嚣张、狂妄!兰翩在搂紧他之际,还分神在心里痛骂,又气又想流泪。虽然他真的没让她遭遇一丁点危险,但是她干么要蜷在他怀里,跟他作同命鸳鸯?
“你……你……”那男人急得脸红脖子粗。
“看来,一味‘刚猛要强’,只会‘摧折己身’,反倒是‘能屈能伸’才是男儿本色。”谷也说着双关语,只是他的姿态优雅、眉目风流,所以说来非但不儿猥琐,反而还有几分潇洒揶揄的味道“兄台,你同意吗?”
海潮见到那报废了的匕首,拍掌大笑。“哇,这位爷,瞧瞧你,你不但‘软”了,还’拐‘了好几个’弯儿‘呢,这哪还叫’男人‘?你上赏芳园来,不怕几位漂亮姐姐笑话你吗?“海潮牙尖嘴利地喳呼着,替主子反将一军。
这话本来带点下流趣味,经海潮这么一起哄,那就更好笑了。几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