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那上面明明就有……”怎么可能?他眼花了吗?
“改天该去检查检查视力了喔!商少爷。”湛泽的唇角掩不住扬起。
商冀磊没时间去理会她的揶揄,他反复地检视着外套。
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小污点都没有!“你做了什么?”他抬头质问,深信一定又是她动了什么手脚。
“我做了什么?”湛泽看他的眼充满同情与怜悯,“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带笑地凝睇他的瞠目结舌,忽然间鼻头一痒,就这么地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完蛋了!她在心中哀鸣。依稀记得刚刚睡觉时也打了个喷嚏,一、二、三,她暗数,一个喷嚏是有人骂,两个喷嚏是有人想,三个喷嚏别怀疑,铁定感冒了。
难怪她现在浑身发冷、发昏,这会又在冷风中与一个无聊男子大眼瞪小眼,不行!她得先找件东西来御寒,等会还要抓鬼哩,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不是平白落了个口实给商冀磊吗?
一双大眼贼溜溜地直往商冀磊手上的外套瞟去,她心中思索着该以何种巧计拐到手,怎知她尚未付诸行动,一层温暖已覆上她的肩头。
她愕然地仰起头,看到的就是他那一双心不甘情不愿的星眸。
一双手就这么自动地将外套送了过去,商冀磊气闷着。
他好恨啊!真是恨死了!
湛泽凝睇着他眼眸中的阴郁,心中升起许久未见的柔情与怜惜。纵使转世重生,躯体不再、容貌不再、记忆不再,但他体内的那缕魂魄,仍是她曾深爱过的那个“季耒”。
她唯一的爱啊!她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或许该将他的封印解除才是。
不、不行!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铸成大错,只要他不恢复记忆,就不会再堕入因果轮回中,这才是她转生为灵使的目的,守护他而不让悲剧重演——颈间陡地传入的燥热,硬生生地抑住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不由自主地探出手,贴向那股热源的中心点,她闭上眼,手与肩颈的贴合处舒缓了那股闷痛,也让她在同时恢复了理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快点将他的事情解决才对,这样,她才能毫无牵挂地离开他,离开他的生命……
“嘻嘻!”轻快的语调再度自湛泽口中扬起,“好吧,商少爷,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扣喔!”
她冲着商冀磊一笑,率先领头往大宅子蹦跳而去。
而商冀磊只能呆呆地跟上她的脚步,一边死命地劝服自己,他没有迷失在那抹动人心魄的笑容中。
不同于阳明山上一般的建筑,商冀磊的居所典雅中又充满十九世纪末的新艺术风格。
从大门口到主宅,走路尚需约三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树影摇曳、暗香浮动。
当商冀磊领着湛泽走来,常叔已站立在玄关处等着迎接两人。
“佣人们都已经去睡了,所以找没吵醒他们,自个来迎接少爷。”他解释道。
“没关系。”商冀磊点点头,语气不善地对湛泽说:“进来吧!”
湛泽吐吐粉舌,偕同常叔跟在他后头进入屋中。
踩上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她不由得一怔。
屋内的装潢摆设并非如她以为的富丽堂皇,她本来以为像商冀磊这种公子哥儿所住的地方应该会极尽奢华之能事,可是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完全推翻了她的想象。
一楼的空间可分为三大部份,中间是信道,右边以泛着冷光的特制金属为隔间,沿着窗户两旁设计成两个独立相对的弧状吧台,吧台中央则放置了一套以铸铁为材料所设计的茶几与躺椅,正对着窗外庭园的迷人景致,想来是待客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