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丢在阵法正中央。
这阵法或许真的是妖魅的克星,茯神全身颤抖不止,他挣扎弯身,想拾起地上的长剑,额头冷汗淋漓,身体却不能挪动半分,半响,茯神不再反抗。
那张曾经属于李沐风本人的桃花眼高挑飞扬,透着一种绝决的光,他黯然垂眼,“终究还是会这样……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原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无法凝成实体的魅,真是可怜呢……”谢笑啧啧一声。
茯神深情凝视地上张子濯的尸体,哀伤痛楚,他凄然地笑了,眼神也泛起温柔,“不过……已经够了 。
“我说过,勿论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即使你去了,我也不想和你解除契约,只是,我是魅,假以时日,我定会忘了你的样子……”说完,茯神任命地闭上双眼。
不再挣扎,彻底放弃。
“你能这样想最好,落在我手里,还是不要折腾了。”谢笑哼了一声,拾起程墨扔掉的匕首,站立到法阵中央,手直接握住刀刃,将自己的血洒在心脏的碎肉上,“李沐风的魂魄若没有我帮你,你根本吃不下他,命里注定,这具身体不该归你。”
谢笑脸上含笑,目光冷愈冰雪,弯下腰,以手指用自己的血在那稀稀烂烂的碎肉上画出一个模糊的字符。当最后一笔画完,指尖刚刚离开地面。破碎的心脏瞬间化成一小滩难以分辨的黑血,这乌黑的一团在一地的鲜红中显得极其突兀,紧接着,布满整个法阵的至阳之血,开始沿着扭曲的咒符流动,像是潺潺涓涓的细流,源源不断一般,向着中央汇聚。
红光越来越盛,金色的麦子映成妖艳的绛红,隐有黑气缭绕,无风自动,摇起千层波涛。
谢笑推了一把茯神,茯神踉跄,一脚就踩上那由张子濯的心脏化成的血水之上,至死都要塌在心爱之人的心脏上,还有比这更加令人痛苦的事情吗?
脚下莹莹红光,如识人一般,根根血丝好如大树的根须,迅速爬上茯神的小腿,茯神始终闭着双眼,神色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谢笑也不看他,双眼微阖,又开始口中喃喃,语速也越来越快,叽里咕噜全然不成句子,最后一个诡异的怪音高昂一落,双目猛地睁开,殷红如血,高举青铜匕首,刹那,捅进李沐风的胸膛!
“啊——”站在阵法外的人看到这一幕倒抽凉气,因欺骗而爆发的愤怒随之起,苏泽夏几人也不管这阵法利害,立马有冲进去之势。
谢笑注意到身后的杀气,立刻制止道,“你们若还想留住李沐风的魂魄,谁都不准踏进这个阵法半步!”
说完,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刺入胸膛的青铜匕首倏地化为数道青虹,相互交错,胸前亦不见血迹,接着,李沐风的头随之耷拉在一旁,肩膀松懈夸下,双手软绵绵垂落,如同吊死之人。
“想要茯神离体,这是必然的过程。”谢笑说。“一缕魂的消亡,另一缕魂魄的回归!”
青虹如烟,不消片刻便淡了下去,染血的麦粒宛如雕刻在地上一般,氤氲出丝丝黑气,莹莹暗红,苏泽夏的视线逐渐被遮住,明明如此近的距离,却只能勉强辨认两个人影。
“谢笑是在干什么……不会骗我们吧?”苏泽夏紧张起来。
程墨捂住受伤的手,眉头紧皱,“那匕首气息非凡,不管如何,茯神今天难逃一灭,法阵已经开启,即使是陷阱,我们也没有退路,等谢笑做法完毕,不论李沐风会怎样我都要带着他离开。”
苏泽夏喉咙苦涩,“我觉得谢笑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即使李沐风恢复,苏泽夏也无法给谢笑所要的东西,因为骨泣根本不在他这里。摇摇望了苍术一眼,很快撇开视线,苍术一直袖手旁观,难道他真的为了他们心甘情愿回到谢笑身边?
“弄不好,我们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