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你这个样子,聆歌,我看着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他一遍一遍的轻拍着聆歌的后背,她哭,他便陪着一起流泪,她痛,他便千倍万倍的感同身受着。
容渊叹了口气,立在榻子边上看着他们两人抱头痛哭,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站在这里除了瞧着他们还能做什么呢?那个男人才是聆歌正牌的夫君,她难过的时候,早就有了另一个人可以为她肝脑涂地着。
他转了身,独自走向帐外,在帘子放下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去看。那个女人毕竟刻在自己的骨血里,每一次问安与再见,都需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聆歌……我是这样的爱你……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他看见聆歌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伸手抱住楼幽兰,像个走失的孩童,哭的声嘶力竭、无依无靠……
“好歌儿,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虽然遇见了难处,但你不能裹足不前。难过了,就悲伤一会,甚至哭闹什么的都没关系。过去了,咱们把眼泪擦一擦,还得继续往前走,没听说栽个跟头就站不起来的,疼一些也不打紧,至少你比旁人都强,因为你身边有我。”
聆歌还能说什么呢?她心里实际上是恨着楼幽兰的,可也明白这事同他也没什么干系,他有自己的担子,是聆风命不好,落在圈套里,大家都没辙子。
可若是不让她恨着一个人,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聆风死的那样悲惨,她惶恐无依的不知该怎么办是好。小的时候听老嬷嬷们说,人活着就是个念想,心里得有点盼头或是寄托,所以现在让她恨着,她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为什么不救他!”
聆歌瘫在楼幽兰的怀里,不停地捶打着他的后背,震动着他的腔子,发出嗡嗡的声音。楼幽兰默不作声,就这么受着她的发泄,直到她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完了,他才哑着嗓子说了句:“本以为你昏了这么多天身子一定亏空了,瞅你这力道,想是一直都在养精蓄锐呢?”
说完,竟开始弓起身子止不住的急咳起来,他这几日根本就没休息,再加上惶恐不安,本来就是强挺着,好不容易盼到聆歌醒了,上来就是给他一顿捶打,战场上没受过的伤,这下子倒好,全补上了。
聆歌一惊,忙离开他的怀抱去瞧他:“怎么了?我把你打坏了?”
楼幽兰掩着唇,咳得满脸通红,缓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摆了下手:“又不是个娘们儿,捶打两下,还能打坏了。”说完往榻子上一倒,顺势拉了把聆歌,让她枕在自己肩上“就是有些累了,不打紧的。歌儿,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对,可有些话,我想同你说说,关于聆风的,还有……容渊的。”
聆歌本来不愿同他躺倒一处,他是间接害死聆风的凶手,他们不共戴天着呢,她就算不能杀了他,也没道理还和他躺在一块。刚想挣扎,听他这么说了,倒是一下子安静下来。
楼幽兰等了等了,见她不再拒着自己,这才放松的一笑:“歌儿啊,聆风的事……我该怎么说呢,我惋惜的很,觉得实在没脸子见你,我晓得这样说你会觉得我道貌岸然,但我不骗你,我也看着聆风好,他年纪小,又有骨气。我先头和十九弟扮成燕坪国的士兵潜进过牢里去看他,告诉了他万事都要等着我,可是……”
他顿了顿,觉得不但自己的一腔心血都付诸东流,还引得聆歌这样子恨他:“那天朝华也在城楼上面,朝华你还记得吗?他是咱们的人,几年前被我派到了楼幽篱身边去做暗子,聆风还在燕坪国天牢里的消息,就是他传来的。
“我是早就知道他在燕坪国,不告诉你,也没旁的意思,就是怕你担心,帮不了我的忙,反而还跟这裹乱。可我从头至尾就没有想害死他的念头,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