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皇上日前得到消息,尚可喜在广东密令其部属私充盐商,又私市私税,想那广州为对外通商口岸,他这一来,每年所获之私银不下数百万两,而朝廷之损失更是不可估量,由于那是蕃地封王之所在,皇上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不宜派人去,所以命我前去暗中调查,看所得之消息是否属实!”
“若是属实会如何?”索额图的话让清如想到了那次在殿外听到的零星碎语,其中就有关于三蕃的事,只是没听清楚罢了。
“这要等调查完后,请皇上来圣裁了,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索额图如实道,这时一直坐在他旁边听的漫雪启了唇道“若调查下来消息是假便罢,若是真,只怕尚可喜这蕃王的位置就不那么稳了,至少皇上对他不再是那么信任了,只是俗语有云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三蕃各据一地,兵力不少,皇上想惩治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恐怕这事最后还是要不尽人意!”
她不假思索就说出了这番从全局而望的分析,着实让清如吃惊不小,看来这“无对慧女”确实不是浪得虚名,而且不止对子,在许多事情上都当得起这个慧字。
“嫂嫂真是胸藏大才,若嫂嫂是男儿之身,只怕早已是国家栋梁之才!”清如大为感叹。
“唉,那可不行,若你嫂嫂是男儿之身,那我又去哪里找这么个天下无双的女子做夫人呢!”索额图迎着清如的打起了趣,把漫雪逗的红了脸,轻啐了他一声,别过脸去。
笑闹过后,清如又不无担心地道“哥哥,你这次孤身一人前去,可千万要小心,虽说你武功不错,但这一路远行指不定会有什么凶险出现,一定要记着安全,阿玛额娘还有嫂嫂可都等你回来呢!”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与漫雪相望,缱绻缠绵,柔情无限,看来漫雪已将哥哥这个铁汉练为了绕指柔,清如既为他们高兴,又不禁涌上一阵小小的失落,福临虽亦是她唯一倾爱之人,但她却从来不是他的唯一,人间夫妻的滋味她是无法体会了。
清如想的有些失神,直到索额图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茫然地问道“哥哥你叫我?”
索额图正欲问其怎么了,突然感觉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回过头看却见漫雪正冲着他微微摇头,示意其不要多问,索额图对这位聪慧的妻子可说是言听计从,见她反对也就不多问了,转过头回到正题上道“妹妹你前些日子不是让我为子佩留意着人家嘛,我在外面找了几户不错的人家登记了资料,你要不要先看看?”
听说是这事,清如顿时提起精神,伸手道“那可正好,快些拿来让我瞧瞧!”
索额图从袖中抽出一本装订起来的册子递到清如手上道“这些个人里面有些是商人,也有些读书人,再有一些就是和我一样的侍卫,有三品的也有四品的,总的来说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小有积蓄,而且都没有娶亲!”
清如一边听一边翻着手中的册子,里面不仅有人名和简单的介绍,还一一画上了图像,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照理说这些都算是青年才俊了,可册子上好些个商人和读书人却让清如看的直皱眉头“商人和读书人都不要!”她一口气就否决了两大类人。
“这是为什么?”索额图不解地问道,若说否定一两个也就罢了,怎么一下子就把一堆人给否定掉了,这些人可都是很不错的。
清如没有回答,倒是索额图身边的漫雪眼帘一垂,瞬间便明白了清如的心思,她代为解释道“商人重利,子佩若嫁与这类人,他们首先考虑的不会是新娘,而是从中所得的利益,这样一来,子佩岂不成了货物一般;至于读书人则多数迂腐且自命清高,他们虽口中不说,但心底里难免会有些看不起曾为奴婢的子佩,长此以往将来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