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全嘴里应着,心里为刚才的事后怕不已,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只怕主子会大发雷霆吧!在朝日夕跪安后他重又投进了黑暗,似乎每一次李全来都是在夜里,在这片深沉的夜色中出现又隐没,而日夕则一直在白天与黑夜中转换,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都忘了?
翌日晚,福临没有再召幸清如,也没有其他人,只是去看了宁妃,接下来几日都没有召幸清如,那些原先嫉妒于清如受宠的人开始兴灾乐祸起来,在他们眼中这位宛嫔不过如此,只是两晚就换了其他人,甚至已有人在猜测她什么时候会失宠。
然只有清如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福临都会来到她宫中,拥着她长眠相随,然后又在天亮前离去,看到福临这样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清如还有什么好说,只愿这份柔情在彼此心中永不消逝。
福临会这样做,也是因为他开始逐渐意识到恩宠则已,不可独冠后宫的道理,虽然这个意识对他还说还很淡薄,但较之以前喜欢谁就将谁宠上天的他来说已经算很有进步了,虽只是暗自临幸,但还是记在册子里的,否则清如万一受孕的话就说不明这孩子的来历了。
一直到了第十日福临才开始召其他嫔妃,首先便是贞贵嫔,她是先皇后的妹妹,爱屋及屋,再加之体弱,福临对她自然是怜爱有加,再下来就是日夕了,其他人也偶有临幸,但终究比不得清如、贞贵嫔还有日夕她们三人。
春光正盛,却已见落相,盛极而替,算算差不多该是进夏了,这一天是四月二十三,正是索额图成亲六日之后,这日一大早就有人来重华宫传话说,皇上已准索额图偕夫人进宫拜见,并许其在宫中用完午膳再走。
从接到消息的那刻起,清如就没歇下来过,不时踮脚看看外面,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问众人衣服可穿整齐了,头上的珠花有没有带歪,紧张的不得了。
子矜替她理着裙上的佩饰,偷笑道“小姐怎么这么紧张,前些日子见二少爷的时候也没见您那么紧张啊!”
绵意正捧着碗桂花露进来,听到子矜的话她亦搭腔道“就是啊,主子您就别看了,二少爷他们没那么早来,听说他们拜见完皇上后还要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然后才能过来呢!”她亦跟了子矜叫索额图二少爷。
清如轻轻敲了一下子矜的头,接过绵意递来的桂花露却没心思喝“你们两个臭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说起我来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来的就只有哥哥一个,而这一次来的可是两人,这位嫂嫂我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不知是怎样一个人,不过能让哥哥倾心的一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虽未说出口,但未能亲自去参加哥哥的婚礼,在她心中始终是一件憾事。
绵意听了好奇地道“主子,这位新夫人真的有那么利害吗?”
这一次回答她的不是清如而是湘远,她拿着一块新的桌布进来笑着道“你们这几个不好好做事,老缠着主子打听事干嘛,待会新夫人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吗,还快过来帮我把这块桌布铺好,然后再把这里所有的东西擦一遍!”
子矜与绵意轻快地应了声,各自干起来了活来,待铺好桌布后,湘远向清如道“主子,您要不要再看看送给二少爷和新夫人的贺礼?”
“也好!”清如应下后转到旁边的小阁中,那里摆的是她从前几日就开始准备的贺礼,虽知哥哥并不缺这些,但这都是她的心意。
千年野山参两颗、冬虫夏草一斤、乌韬赤花双文簟一席、三尺七寸高的珊瑚树一对、水晶枕一对、整玉雕成的玉如意两对、拇指大的夜明珠十颗、玛瑙项链二十串、二品的云锦七匹、各式玉碟玉碗七十六件,还有其他一些女子用的珠钗,脂粉等等,俱是上佳之品。
“湘远,你说这些够了吗,要不要再加些,不如把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