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递上手炉,又斟了一杯热茶,老太太哪有心情喝茶,用手挡开,“气都被气死了。”
虽然不大想让晚儿跟君二公子这个浪荡子结亲,可是楚王府在京城中是什么地位?楚老王爷是先帝的亲弟弟,现任的楚王爷是皇上的堂兄,圣眷丰隆,两代荣宠,楚太妃与太后、晋王妃是姐妹,她对一个女子的观感,足以影响贵夫人们的选媳意向。
杜鹃忙上前帮老太太顺背,“老太太别气坏了身子,几位小姐还指望您帮忙定亲事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芍药不屑地暗笑,帮老太太捏着腿,低声安慰:“楚太妃宽厚,不会跟个小辈为难的。”
这话听着顺耳,老太太松了口气似的,“楚太妃是什么身份,哪会乱传一个小辈的是非,可是刚才那么多人路过,唉。”
芍药笑容讨巧,“老太太只管宽心,走路的都是平民百姓,又不认识三小姐。”
也是,顶多传说某位千金如何刁蛮,不能说出姓氏,谁敢说是雅儿?老太太寻思道:“去跟夫人说,一会到了寺庙,要三小姐留在马车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杜鹃赶紧下了马车,到后面传话,最后一句自然是不敢说的,但张氏也能猜得出来,眼下风口浪尖的,她也知道必须低调,若是被那些路过的香客知道了雅儿的身份,就真是后悔莫及了。
这话立时又让紫儿传给了曹中雅。
曹氏姐妹和俞筱晚四人同车,车内的气氛正异常火热,曹中雅一边脸赤红赤红的,怒目圆睁瞪着俞筱晚,俞筱晚云淡风轻,笑得温婉却又嚣张。
事情是从曹中贞的脸上的红肿巴掌印开始的。这一巴掌显然是后来曹中雅赏的。曹中燕是个老实木讷的,看到了也不敢安慰,只同情地瞥两眼,俞筱晚可就不了,她前世的时候知道曹中贞和曹中燕婚后不幸福,这都是张氏安排的婚姻,基于同仇敌忾的道理,俞筱晚很是同情她俩,所以上车后便问,“贞儿姐姐脸上这是怎么了?”
曹中贞感激地瞥了她一眼,却不敢接话。曹中雅重重地哼了一声,“是我打的,打她这个不知羞耻勾引男人的骚、、货又怎么了?这般轻佻,没得坏了曹家的名声!”
曹中贞刚才的举动俞筱晚都看在眼里,不过她觉得一个女子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没什么不对,所以当下便轻嘲道:“感情雅儿妹妹还知道曹家的名声重要?就你今天巴巴的想跟君二公子说话的劲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呐。”
这话戳得曹中雅心窝子疼,她不觉得自己巴着君二公子有何不妥,可是令她羞恼的是,君二公子对曹中贞一个庶女都比对她和颜悦色。这是在马车里,曹中雅哪会有什么顾忌,扬手就想甩俞筱晚一个耳光,可是手才挥出去,臂弯就一痛,手臂竟半路打转,自己挨了自己一下,反手的力度倒不大,可是长长的指甲却将她刚打的金项圈上的赤金流苏璎珞给挂了下来。
“一定是你捣的鬼!”曹中雅气得想尖叫,这金项圈可花了不少银子,今天才第一次戴,就缺了一角流苏,哪里还能见人?
俞筱晚气定神闲地反问,“我捣了什么鬼?你让两个姐姐指认一下。”
曹中燕赶紧低下头,若以前,曹中贞就是编瞎话也会帮着曹中雅圆谎,可现在哪里会帮她。曹中雅没人支持,又着实没看到俞筱晚动弹一下,只能鼓着眼睛瞪她。
正巧这时紫儿来传话,俞筱晚便笑道:“这下子妹妹不用担心了,就是项圈全毁了也没什么,反正不会有人看见。”
曹中雅又气又呕,眼眶都红了。
紫儿俏脸一紧,忙看向三小姐,这才发现项圈上的流苏缺了一条,她不敢多留,福了一福,忙去夫人的车上回话。张氏听了后大吃一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孩子是不是想让我操心死!说了这项圈是她父亲使人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