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曹家也就舅父家这一支,以前曹家的族人来讨职务,曹清儒从来都是安排到外地去的,从这一点上看,曹清儒倒也有些远见。
只不过,俞筱晚素来喜爱助人为乐,舅父没时间写的信,她已经代为动笔了,几天前就送去给山东曹家的本族族长,告知了他曹清儒被罢官一事。当然,俞筱晚是不会告诉秦氏的,等族长的信到了,给大舅父一个“意外的惊喜”不是更好?
秦氏委婉地表示,“你大舅父也为难,燕儿的婚事若是退了,日后就更难说亲了。你大舅父和老太太都很急。”
这才刚刚开始呢,以后大舅父还会更急的!俞筱晚暗暗地想着。
她转眸看向曹中燕,曹中燕一直是低垂着头的,这会子被俞筱晚盯得有些受不住了,才抬起眼眸来,嘴唇翕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俞筱晚直觉她有话要说,可能是碍于三舅母在此,觉得不便,便和气地问道:“燕儿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和三舅母都不是外人,三舅母方才也说,她一直拿你们几姐妹当自己亲生的女儿看的,虽则大舅父是被罢为庶民了,可是三舅父和三舅母还是官身,有什么事儿,还是可以为你作主的。”说着,朝秦氏笑了笑。
先拿话圈住了秦氏再说。
秦氏不得不回应道:“是啊,燕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三婶能帮你的,必定会帮。”
曹中燕嗫嚅了半晌,才讷讷地道:“我……我不想为妾。”
自小见惯了武氏和玉姨娘等人被张氏欺辱、也见惯了大姐曹中贞毫无原则地讨好三妹,她怎么也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再如此生存,只是曹家现在成了这样,父亲前两日十分难得地亲自找她谈话,而且还显得分外和蔼,让她享受了一下午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父爱,当然,谈话的内容,不外乎要她为曹家东山再起出一份力,只是她觉得,为了一下午的孺慕之情,就奉送上自己的一生,似乎有点……
有了曹中燕这句话,俞筱晚就放心了,展颜一笑道:“当然不能为妾!既然燕儿姐姐是这样想的,那你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她很认真地同曹中燕道:“今年是加开恩科,明年是真正的大比之年,年关之前会有许多举子入京备考。以表姐现在的身份,最好是挑个寒门举子嫁了。”
其实曹中燕的婚事,俞筱晚早就开始盘算了,原家是多么势利的人家,她又不是不知道,原夫人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媳妇肯定想自己挑,只可惜世子是半路认回去的,之前已经有了婚约,曹家那时的家世还不错,这才忍了,可是有了机会,怎么都会变着法子退亲。因此在开始设计大舅父的时候,俞筱晚就想着曹中燕的婚事了。
她没想过将表姐嫁给一个日后能辉煌腾达的寒门举子,寒窗苦读出来的人,有时对权势会有一种近乎干涸的期盼,等他有能力升职之时,曹中燕犯官之女的身份,必定会成为他上升的阻力,到那时,曹中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因为,俞筱晚要挑的就是一个家境贫寒、人品方正、能力普通的丈夫。让逸之帮忙给他在衙门,谋个主薄师爷之类的职务,小夫妻俩平平和和过日子。
人选都已经请逸之在挑了,目前唯一的就是曹中燕的身份问题。
秦氏提了口气到嗓子眼,想阻止一下,可是随即又将话给咽下去了,关她什么呢?反正那些聘礼留着,也没她家的份儿,再说这事大伯一家本就不占理。
俞筱晚寻了个借口,让初云带曹中燕和曹中慈去西厢房挑尺头,自己跟三舅母秦氏单独聊一聊。
秦氏今日之所以来主动请缨来楚王府,实在是因为心底里压了一件事,前些日子在老太太那儿无意间得知的,跟老爷说了之后,老爷示意她来跟俞筱晚商量商量。
待屋内服侍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之后,秦氏便笑问道:“不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