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外院有十来个小厮并侍卫,内院倒只有几个粗使的婆子。郡王妃只管放心,这些老奴婢都记着呢,您今晚只要伺候好郡王爷就成了。”
俞筱晚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本小图册里面的画儿,感觉脸上的温度更烫了一些,正要佯装镇定地转移话题,却兀地一惊,忙问道,“妈妈,那个图册,好象还放在曹府的桌上。”
赵妈妈的神情敛了敛,看了芍药一眼,芍药极有眼色地将小丫鬟们引出了内室,赵妈妈这才道:“不是我说您,你怎么好端端地大白天看那个?今日还好老奴发现得及时,收在袖笼里,不然给楚王府来接亲的嬷嬷们瞧见了,会怎么说您呐?”
俞筱晚爱娇地吐了吐舌头,倒没放在心上,只吩咐道:“帮郡王爷熬碗醒酒汤吧。”瞧着那群人的样子,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初云应了一声退下,时辰尚早,俞筱晚便到临窗的软榻上斜着,取了本医书慢慢看。
时辰一点一点转到三更天,君逸之才带着一身酒味进屋来。初云忙端上一直温着的醒酒汤,初雪帮着翻出一套君逸之的居家常服。俞筱晚亲手接过来,“你们退下吧。”
两个丫鬟忙退出内室,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君逸之就着俞筱晚的手喝下了醒酒汤,乘势搂住了她的纤腰,见她没反抗挣扎,心里那叫一个熨帖,轻笑道:“晚儿真是温柔体贴,还知道帮为夫准备醒酒汤。”
俞筱晚笑嗔了他一眼,“这点事我还是懂的。”
君逸之笑嘻嘻地张开双臂,在她面前站定,“帮我更衣,我要沐浴,洗掉这一身酒气,不然你待会肯定嫌弃我。”
俞筱晚红着脸瞪他一眼,帮他褪去冠带和外裳,到底害羞,怎么也不肯帮他解内衣了。君逸之呵呵地笑,也不勉强她,让外面守着的丫鬟去前院叫从文从武进来伺候。
俞筱晚避到屏风后,待她也沐浴完毕,披了件半透明的红绡睡衣从屏风后转出来时,君逸之已经绞干了头发,斜靠在床上,腰间搭了一条百子被,弯着嘴角专注地看着她。他的凤目又黑又亮,几乎聚集了所有的星光,晃得俞筱晚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也挪不开脚步。
君逸之勾唇笑了笑,跳下床来,几步跑到近前,一把将晚儿打横抱起,又几步蹿回了床上,“娘子,我们该歇息了。”唇角的笑明显与之前很是不同,除了幸福,似乎还带着些暧昧和诱惑。
俞筱晚抬眸撞入他的眼眸,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她突然觉得口干舌躁,皮肤都变得有些发烫,身子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君逸之轻轻抬手抚过她的眉眼,轻声哄着,“别怕,我们先说说话儿。
尽管君逸之已经将声音放得最轻柔,可是俞筱晚还是有点僵硬地坐在他怀里,顺从而僵硬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掌里。
他的手掌很温暖很于燥,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听着君逸之说起这几个月怎么盼着日月如梭,能早日娶到她,怎么怕婚前见面不吉利,强忍着没去曹府悄悄见她……林林总总,都是他一点一滴的心意,听着听着,俞筱晚慢慢放松了身体,偎在他的怀里,心也柔软得几乎要化为一汪春水。
气氛十分美好,君逸之将她的手举起来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俞筱晚忍不住颤了一下,他漂亮的凤目探询般地看向她,她强压着羞涩,冲他微微一笑,他也随着她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含着幸福轻笑道:“真的娶到你了,我都怕自己是在做梦呢。”
俞筱晚望着他,眼睛笑成弯月:“哪里有这么长的梦?”
君逸之隐隐有一丝失落,为何她不说她也想嫁给他?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他非她不娶,不是她非他不嫁,反正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听到他想听的话。遂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