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虎力納咱兒便被叫到了帳中,當他得知牙蘭竟然派他繞道進攻敦煌時,心中不由直罵娘,但對方是主將,軍令如山,他也不敢違抗,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第二天,虎力納咱兒便拔營起寨,率著兩萬騎兵往下游繞道去了。
對面的瓜州城頭,俞大猷舉著千里眼,神情嚴肅地觀察著疏勒河對岸的動靜,他目送著兩萬吐魯蕃騎兵往下游馳去,但面上卻如古井無波。
「大帥,吐魯蕃人估計是想從下游繞道進攻了,兵力約兩萬,咱們須及早提防。」趙大河沉聲道。
俞大猷虎目閃爍,沉聲道:「吐魯蕃人若想繞道過河,必經羅布泊,出了羅布泊便離敦煌不遠了,估計他們會直接攻擊玉門關或敦煌,傳本帥命令,命裴行謹率部回防敦煌。」
傳令兵應聲取了令旗前往傳令。
「老趙,大成,瓜州防務暫且由你們打理,本帥要回一趟關內。」俞大猷低聲道。
趙大河和陳大成對視一眼,又齊齊點了點頭。
俞大猷又把宣府總兵荊大楚叫來吩咐了幾句,然後便帶著仇鸞離開了瓜州,往嘉峪關的方向而去。
荊大楚不由納悶了,如今大敵當前,他實在想不通俞大猷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入關,還帶走了仇鸞麾下的五千兵力,再加上裴行慎也率部回防敦煌,瓜州的兵力一下子少了兩萬多人,難道他就不擔心對岸的吐魯蕃軍隊趁機殺過來?
荊大楚憂心忡忡,但他性子佛系,俞大猷沒有明說,他也懶得問,做好自己本份就是了,他的任務是守住瓜州城,其他的不管。
且說俞大猷帶著仇鸞離開了瓜州,五千人馬一路往嘉峪關方向而去,一直行到了中午時份,俞大猷突然下令往北,來到了疏勒河邊,估計距離下游的瓜州有七八十里路了。
這時,俞大猷下令全軍休息,吃完飯休息半個時辰後又再次出發,沿著疏勒河往上游繼續行軍。
仇鸞滿肚子的疑惑,策馬跟在俞大猷的身後走了數里,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帥,咱們不是回嘉峪關嗎?」
俞大猷淡道:「不回了!」說完一夾馬腹,一溜小跑起來。
仇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好皺了皺眉,打馬追了上去。
約莫往上遊走了二十里許,俞大猷忽然停下來,眼前一亮道:「好,就是這裡了!」
仇鸞勒定馬,好奇地順著俞大猷的目光望去,只見疏勒河從兩山之間穿峽而過,水流湍急,過了頰口便又變得平闊起來。
「仇參將,傳令紮營吧,營地就扎在那邊的高地上。」俞大猷一指附近的一座山坡道。
仇鸞按奈住心中的疑惑,抱拳道:「末將得令。」
待五千人馬在山坡上紮好營寨,已經是傍晚時份了,俞大猷帶著仇鸞和五名千戶來來兩山間的峽口,一指道:「本帥要在這裡修一條水壩,二十天內必須完成,能不能辦到?」
仇鸞和五名千戶看著峽口湍急的河水,面色都變得有點難看起來,眼前這峽口雖然不闊,三十米不到,但是水深流急,要在二十天內修築一條大壩,太難了!
俞大猷濃眉一揚,虎目盯著仇鸞道:「仇參將,可否辦到,若是辦不到,本帥換其他人來。」
仇鸞在北伐時吃了敗仗,不僅丟了十幾萬石糧草,還導致全軍覆沒,後來連爵位都被嘉靖剝奪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撈了份差事,當然不想辦砸了,連忙咬牙道:「末將辦得到,請大帥放心!」
俞大猷點了點頭,寒聲道:「軍無戲言,屆時若辦不到,誤了本帥的大事,那便不要怪本帥不講情面了!」
仇鸞和五名千戶莫不心頭凜然!
第二天,俞大猷便帶著親兵離開了,仇鸞則發了瘋般命人收集木材和石頭,開工修築攔河大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