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船上那傢伙手裡並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強弓弩箭,但陳思盼還是感到不安,這種感覺讓他極為不爽,冷聲吩咐道:「把老子的二石弓拿來!」
陳思盼有個習慣,但凡讓他感受到威脅的人,他一般都會先下手把對方幹掉,有殺錯無放過。正是因為有這種「良好」習慣,陳思盼縱橫海上近二十年,依舊活得很滋潤。
很快就有手下把二石弓遞過來,陳思盼接二石弓試了試弦,扣上利箭便打算把船上那個討厭的傢伙幹掉。然而就在此時,船上傳來砰的一聲炸響,陳思盼能清晰地看到盧老九的腦袋鮮血激噴,身體向後飛跌出去。
陳思盼吃了一驚,而就在這個時候,郭金雕探手從桅杆後取出燧發槍,對著高處的陳思盼扣動了板機。
陳思盼的注意力本來就在郭金雕身上的,只是被碼頭上的突發事件分了神,眼角餘光掃到郭金雕突然舉起一物,下意識地往旁邊閃開。
砰……
陳思盼反應雖快,但還是慢了半拍,只覺右腿被一柄大鐵錘砸中,仿佛骨頭都被砸斷了,鑽心的劇痛讓他情不自禁地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手中的二石弓也甩飛出去,鮮血傾刻把褲褪都染紅了。
「大當家!」旁邊的嘍羅們失聲驚呼,紛紛擁上前把陳思盼護著,七手八腳地把人抬走。
郭金雕惋惜地嘆了口氣,在扣動板機的那刻他便知道這一槍要不了海盜頭子的命,這是他作為神槍手的直覺,中與不中,開槍那一刻就有預感了。
機會稍縱即逝,郭金雕已經沒有再補一槍的機會了,碼頭上驚愕過後的群盜已經怒火縱燒地發動了反擊,零星的幾支羽箭向著船上射來。
當然,五百營弟兄的進攻要比群盜快上一拍,就在謝二劍一槍幹掉盧老九時,五百營的悍卒們便舉槍齊射了,隱藏著的一百多弟兄也迅速現身。
船上的空間畢竟有限,不可能再施展什麼三段擊的戰術,所以兩百悍卒也不分什麼次序,對著碼頭上的海賊舉槍便打。
砰砰砰……
槍聲密集得如同爆豆,碼頭上的海賊估計是為了達到威懾的效果,所以一百多人站得密匝匝的,一個個舉著兵器凶神惡煞,結果一排密集的鉛彈迎面掃來,沒有半點預兆,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當場就被收割了一大茬。
頃刻之間,碼頭就被鮮血淌濕了,沒被擊中要害的海盜倒在血泊當中垂死哀號。
沈老七本來就站在距離盧老九不遠的地方,當盧老九被一槍爆頭後,沈老七驚得馬上抱頭趴下,這讓他成功躲過了五百營的第一輪齊射。
「有詐,還擊!」沈老七從血泊中爬起來,一邊往防禦工事後面跑,一邊悽厲地大叫。
五百營每一位悍卒都隨身攜帶了一個彈匣,彈匣中裝有二十發彈藥的量,使用時只要將豬油紙包著的鉛彈塞進槍筒,又把小瓷瓶里裝著的定量火藥倒進藥膛便行,換彈速度比一般火銃要快很多。
所以海賊們還沒完全逃到第一道防禦工事後,五百營的第二輪射擊便開始,硝煙過後,碼頭上又多了幾十具屍體,剛才聚集在碼頭上的一百多人只逃掉了三分之一。
兩排槍子過後,戚景通果斷命令所有人棄船登岸,向著第一道防禦工事發動猛攻。這種情況下必須速戰速決,絕對不能讓海盜站穩腳跟後反擊,否則五百營的弟兄傷亡會很大。
此時,二當家陳東已經帶著幾十號人咆哮著從高處衝下來增援,而海面上游弋的海盜也在後面對五百營發動攻擊。
幸好,海賊的弓弩和火銃並不多,五百營的悍卒在付出十幾人的傷亡後,還是衝到了第一道防禦工事前面,而且還在奔跑中完成了填裝彈藥。
不知是因為海賊們懶惰,還是島嶼上缺乏材料,眼前的防禦工事只有一米多高,五百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