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這名太監赫然正是太監賴義,賴公公之前是在兵仗局掌印的,燧發槍製造出來後受到嘉靖的賞識,調任御馬監掌印太監。御馬監的實權無疑要比兵仗局要大得多,地位僅次於司禮監和內官監,而且還手握兵權,因為御馬監屬下有四衛人馬,分別是騰驤左右衛,武驤左右衛。
張倫見到賴義,心中暗叫不妙,沉聲道:「賴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賴義反問道:「英國公爺這是要何往?」
「宣武門告急,本國公正率兵馳援,賴公公最好讓你的麾下讓開,若是宣武門有個閃失,賴公公擔當不起!」張倫色厲內荏地喝斥道。
賴義呵呵一笑道:「宣武門穩如磐石,英國公爺還是請回吧,鎮守阜城門才是英國公爺的職責,萬萬不可顧此失彼了,免得中了韃子的調虎離山之計。」
英國公張倫面色變幻不定,如果不是白痴,此刻都應該察覺不覓了,但是張倫已鬼迷心竅,再加上宣武門那邊火光沖天,喊殺聲一浪高似一浪,張倫便更加存了僥倖心理,他暗咬了咬牙,喝道:「賴義,宣武門告急,你卻攔住不許本國公救援,莫不成你私通韃子造反?」
賴義面色一變道:「好教國公爺得知,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您這是血口噴人,憑空污人清白!」
張倫冷笑一聲道:「賴公公是心虛了吧,敢勇營所屬聽令,但有敢阻攔者,以謀反論處,當場格殺!」
張倫一聲令下,麾下三千敢勇營士兵紛紛抽出腰刀,向著騰驤衛緩緩逼近。
「嘿,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賴義好整以暇長嘆一聲,迅速打馬後退,騰驤衛的一千騎兵則拔出了腰刀。
張倫好歹是武勛之後,沒吃過豬肉都見過豬跑路了,所以也明白對付騎兵要用長槍兵,立即命麾下的長槍兵壓上,試圖強行闖關。
然而,這時後方傳來急如驟雨的馬蹄聲,一支騎兵竟從街道的後方包抄上來,三千敢勇營頓時腹背受敵。
張倫不由大驚失色,此時此刻,他就算是頭豬都明白自己落入圈套了,今日的行動十有八九已經暴露,宣武門那邊打得如此慘烈,估計也只是假像,郭勛和湯紹宗他們凶多吉少了。
張倫越想越是心驚,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如今已經勢成騎虎,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希望能殺到宣武門助韃子入城,否則不止他的下場會很慘,他的全族都會下場很慘!
崩……
一支利箭從張倫手中的軟弓中射出,登時把對面一名騰驤衛軍卒射落馬下。
張倫雖是享受慣了的勛貴紈絝,但這小子喜歡蹴踘打獵,體能和騎射的本領都不錯,一箭射殺了對面一人後,立即掛弓抽刀大喝:「賴義謀反作亂,敢勇營所屬聽令,隨本國公殺過去!」
張倫這一箭無疑提振了氣勢,三千敢勇營略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著對面的騰驤衛騎兵掩殺過去,一場血戰隨即便在長街上拉開了序幕……
此時的皇宮大內燈火通明,羽林四衛,金吾四衛、武驤左右衛,層層把守各處宮門,防衛之森嚴,只能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來形容,其中乾清宮和慈寧宮更是防守的重點。
這個時候,乾清宮的養心殿內,嘉靖帝朱厚熜沉著臉坐在御座上,司禮監太監畢雲、御用監太監黃錦等人肅立在殿中,連大氣都不敢透,宮外傳來的喊殺聲和槍炮聲清晰可聞。
這時,一名羽林衛急急走進了養心殿,跪倒稟報導:「啟奏皇上,郭勛、靈璧侯湯紹宗率千人偷襲宣武門,西安門那邊也傳來消息,英國公張倫率敢勇營前往宣武門,已被賴公公率騰驤衛攔阻,雙方於安富坊大街激戰。」
朱厚熜一拍御案怒不可遏地罵道:「一群亂臣賊子,統統該死!!!」
朱厚熜頓了頓,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