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嘉靖便後怕不已,沉聲道:「徐卿平身吧,不過你們今日之前便得到消息,為何不告訴朕?朕還傻乎乎的蒙在鼓裡,興高采烈地等著駙馬前來參拜,朕就像一個傻子!」
嘉靖還是有點生氣,這事徐晉若是提前幾天告訴自己,那婚禮根本就不用舉行,現在搞成這樣,滿座賓客的,還有前來觀禮的外國使臣,大明把臉丟大了,老朱家把臉丟大了,朕也把臉丟大了,你說該怎麼收場?
徐晉也知道朱厚熜這小子正在氣頭上,連忙誠懇地認錯道:「這確是臣考慮不周,臣只想著趁此機會把城中的彌勒教奸人一網打盡,是臣疏忽了,請皇上責罰!」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先認錯,然後再道出自己的考量,既給了領導面子,又作出了解釋!
果然,徐晉這一認錯,朱厚熜這小子反而過意不去了,擺了擺手哼道:「算了,徐卿功大於過,朕也便不責罰你,不過下不為例!」
「謝皇上開恩!」徐晉連忙道。
嘉靖目光轉回金彪身上,冷道:「既然徐卿替你求情,而你確實有功,便饒你一命吧,不過北鎮撫使你不能再當了,即日起降為千戶,但仍暫行北鎮鎮撫使職務,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把城中的白蓮餘黨統統肅清,這件差事若辦好了,朕倒是可以考慮恢復你的職位。」
金彪又即驚且喜,大聲道:「屬下領旨!」
「起來吧,把李大義押入死牢,待餘黨歸案後凌遲處死!」嘉靖一揮手便判了李大義死刑,還是最殘酷的死法——凌遲。
李大義雖然被打得不成人形,但是神志還是清醒的,聽聞嘉靖要凌遲自己,總算害怕了,瑟瑟地發起抖來。
此時,一名錦衣衛急急跑了過來,湊到金彪的耳朵低語了幾句,後者頓時面色慘變。徐晉見狀頓覺不妙,莫不成出了紕漏?
果然,金彪又撲通地跪倒在地:「皇上,妖道陶仲文跟李大義是一夥的,代王被他劫持了,屬下死罪!」
此言一出,在場的官員都沸騰了,嘉靖帝面色脹紅如紫,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大義卻是精神大振,他哈哈狂笑道:「嘉靖小兒,看來我李大義命不該絕啊,識趣的馬上放了老子!」
嘭……
謝三槍一拳便擂在李大義的小腹上,後者當場便痛得彎成了一隻熟蝦,良久也直不起腰來。
「放你娘的臭狗屁,不想挨削便給小爺老實閉上那張臭嘴!」謝三槍厲聲警告道。
李大義兩眼幾欲噴出火來,本來以他的武藝,若是單打獨鬥,他不懼謝一刀和謝三槍任何一個,而且,謝家兄弟若不是突然襲擊,要拿住他絕對沒那麼容易。
空有一身武藝卻被欺負成狗,李大義恨啊,叫囂著要跟謝三槍單挑,可惜謝家兄弟根本不鳥他,對著嘴巴就是兩記老拳,於是乎,李大義僅剩的牙齒都掉光了,耳根也便清淨了。
「代王現在何處?」嘉靖面色陰沉,如同一座將要狂暴爆發的火山。
這也難怪,先是駙馬變成了白蓮反賊李大義,接著深受太后寵信的道士陶仲文又變成了白蓮妖道,更可笑的是,自己還吃他煉製的丹藥,賜給他真人稱號,甚至出錢給他起道觀,真真是莫大的諷刺啊。這些白蓮教妖人無孔不入,簡直把自己這個大明皇帝當猴耍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
嘉靖正怒火縱燒,卻見奉天殿後面轉出來一群人,那是一群錦衣衛和金吾衛。這些錦衣衛和金吾衛是倒退著轉出來的,而且人人手執兵器,一副如監大敵的模樣。
大家正覺得奇怪,便見到一名道士提著一人當成盾牌出現在視線,瞬時間,所有大臣都騷動起來,嘉靖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因為那名道士赫然正是陶仲文,而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