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诧叹,居然又是一个“幺”点。
宝官气得脸色发青,撩手就是两记大耳括子,咒骂道:
“去你娘的玄玄手,玄个屁,除了‘幺’你他妈的就不会装个别的?”
可怜那孩子,颊上肿起老高,眼眶一红,竟哭了起来。
赌客们又磋叹又是议论,却不便劝解,皆因事关金钱,“玄玄手’’父子受雇赌场,如今一口气替东家输去十数万银子,这数目,足够一大家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挨两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赌场最重信誉,一语输赢,纵是倾家荡产,也得全数照赔,康浩冷眼旁观,不禁暗暗替骆伯伧担心,假如今夜一赌惨败,十余年苦心经营,是否就此化为乌有?
红衣少女欣喜无限,笑着道:“数数看,咱们总共赢了多少?”
两名少年匆匆计数,桌面总计,共折合银子十一万四千三百余两,帐房“鬼脸书生”毫不迟疑,立即按数签出银票,翌日兑现。
红衣少女仍将银票搁在桌面上,催促道:“再装宝啊,咱们还要押下去。”
众人全都一怔,谁也没想到,红衣少女平空赢得十余万巨金,竟然意犹未足,还是要继续下注。
按赌场规矩,客人要求下注,场主是不能拒绝的,除非场方亏赔过甚,宣告倒闭,从此关门歇业了。
宝官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低喝道:“该死的东西,装吧!”
玄玄手可怜兮兮,一面拭泪,一面低头装宝,眼泪鼻涕糊满了一脸,模样令人好笑。
宝盒装好,红衣少女把面前人武部现金银票一古脑推了出去,动默然未语。
宝官心头一寒,颤声问道:“小姐你还是押单?”
红衣少女笑了笑,道:“别忙,先让我想一想。”
转眸回顾,对两名少年说道:“赢了这宝,也该回去了,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银票?”
两名少年翻衣扒袋,倾囊而出,全部银票凑起来,约有三四千两,都交给了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望望“玄玄手”那张红肿的面颊,狡黠地一笑,银票轻掷桌面,道:“这一次,我押双。”
赌客群中爆起一阵轻呼,许多精于此道的客人,都不期暗暗赞许,别看这少女初涉赌场,这一室竟押在众人心坎上,试想那“玄玄手”连出二十次“单”,输去十余万银子,文挨了他爹一顿臭打,论情论理,这次宝盒中准定换上了“双”。
如果红衣少女这一宝押个正中,长乐巷赌场就有得热闹啦!
惊叹赞佩声中,那宝宝脸上也变了颜色,豆大汗珠,一颗颗向下淌落,双手颤抖,竟没有勇气去掀那只宝盒,只顾将两只眼珠,死命瞪着“玄玄手”。’“玄玄手”正低头垂泣,肩头一耸一耸的。好像早把装宝子这件事忘记了。
白衣少年催促着道:“怎么啦,还不开?”
紫衣少年也扬眉笑道:“不开可以,只要宝官认输,照注赔钱。”
白衣少年阿谀地道:“琴表妹今儿个真是鸿运当头,初试身手,就净赢一二十万银子,这笔钱,真不知该怎么花呢!”
紫衣少年连声道:“快开!快开!宝子装定了,想改也没办法改,尽蘑菇有啥用。”
那宝官被逼无奈,把心一横,用力一横,用力一掀宝盒,叫道:“一赔一,独押双门,开啦!”
宝盒掀开,满屋骇呼顿起,里面的那粒宝子,赫然仍是个“幺”。
千百道目光,即惊又诧,齐注在“玄玄手”身上,可怜那孩子仍在委委屈屈,眼泪还没干哩。
宝官长长吁了一口气,边抹汗,边收钱、金叶、银票都进了台后那只大抽屉。
红衣少女“虎”地站了起来,粉脸煞白,凝目冷笑道:“好一个玄玄手,原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