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邱九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他扭過頭去就看到自家公子正沉默的盯著自己,那視線沒有什麼情緒卻偏偏威懾力十足,讓邱九默默地縮了縮脖子。
好在,陳星的及時出聲救了他,只聽到他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顧琅,你脖子上的傷,好像在出血。」
顧琅看著擔憂的陳星,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淺淺一笑,不是很在意的道:「那都是剛才出的血,現在已經止血了,等我回去換條紗布就好了。」
陳星抿了抿唇盯著顧琅的脖子看了一會兒,在發現那滲出來的血跡果然已經差不多要幹了,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陳星又想起這個年代的醫學不發達,而且顧琅身體又不好,最重要的是天氣還熱,不由有些擔心的道;「你換紗布的時候,記得給自己上點藥,不然發炎症就麻煩了。」
顧琅原本想要說這只是一點小傷口,用兩條紗布,它自己就會好的。可是在接觸到陳星擔憂且不安的眼神之後,他到嘴邊的話變成了輕輕地一聲嘆息,「好。」
雖然,顧琅看著陳星因為自己聽了他的話之後,一下子亮起來的眼睛,也跟著笑了起來。
官府。
幾個官差正押送著四個衣衫破爛的人往牢房裡走去,仔細看去還能在那幾個人身上看到動刑留下的條條血痕。
看著面前關上的牢門,為首的官差用力一推就推開了,接著便是一股子陰冷之氣迎面而來。
那官差像是習慣了一樣,朝著身後的幾人道:「快點進來!」說完,抬腳率先走了進去。
原本坐在門口聊天吃花生的兩個衙役,在看到進來的幾個官差,立馬就站了起來,有些畏懼的道:「隊長!」
領頭的官差上下掃了他們一眼,看著他們桌子上還沒有收拾起來的滷菜和花生,一臉不耐煩的道:「得了,只要你們不在這裡面喝酒,吃點東西我是不會管你們的!管媒婆在吧?現在來了四個犯人,一個女的,三個男的都需要放到牢房裡去的。」
「在,在的。」那衙役一邊這樣應答者,一邊往那幾個官差旁邊看過去,果然一眼就在裡面看到了即便是狼狽,也依舊顯出了幾分風情的喬老闆。
隊長看著他的樣子,高聲呵斥道:「快點開門,不要在這裡磨磨蹭蹭的!」
「是,是。」那衙役不敢再多說什麼,拿下了腰上的鑰匙將門前牢房的大門打開,緊接著就是一股子腥臭之氣從裡面傳來出來。
這些衙役們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輕輕地扇了扇鼻子便繼續往裡面走去,先是路過一間間的牢房,裡面都是一個個看起來面容麻木的犯人,看到他們進來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等找到了一個空的牢房,官差們便把其中的三個男人給丟了進去,接著拉著唯一的女人喬老闆繼續往裡面走。
被官差強拉著才勉強能站立的喬老闆,看著仿佛沒有盡頭的長廊,都不敢去想像自己會遭受些什麼,她現在心裡十分的後悔,她覺得自己不敢動那種心思的,如果不動那種心思,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就在喬老闆對自己的舉動懊悔不已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一個空曠的小天井裡,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們來了撩了撩眼皮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領隊的看著這個女人,高聲道:「管媒婆,這是新來的女犯,你看好了。」
那女人看了看喬老闆,也沒有問她犯了什麼事,點了點頭,直接過去拉著她推開那小門後面走。
喬老闆被他拉扯得一個踉蹌,手腳上的鐐銬讓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擊,直到她那女人粗暴的塞進了一個牢房裡。
猝不及防之下,喬老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上都是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