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到家还洗了个冷水澡,姜锦年觉得他好可怜。她今天就积极主动跑到他家中,提前做好了饭,等他下班。
傅承林刚一进门,姜锦年立刻迎接道:“老公回来了。”
她接过他的公文包,取下他的外套,挂在某一间衣橱里。
他们养的那只猫“喵喵”叫了两声,跟随傅承林踏入餐厅,姜锦年盛一碗汤,问他:“今天就不喝酒了,好不好?”
傅承林按下开关,展开一台隔层酒柜。
他提议:“你可以把酒全部收走。”
姜锦年否决道:“不要,管得太严,你会不高兴……我可不想跟你吵架了。”
傅承林朝她伸手:“过来,坐这儿。”
姜锦年偏要坐在旁边一把椅子上。于是,傅承林搭住了姜锦年的靠背,连椅子带人一起拽向他,直到她离得非常近,他抚着她的脸吻了吻,像在表扬她的体贴懂事。
她给他夹了鸡腿:“新式做法,你吃一点。”
他咬了半口,肉质鲜嫩,果然入味。
姜锦年又敲开一只螃蟹钳子:“还有清蒸蟹,很好吃,我尝过一块……螃蟹是阿姨下午才买的活蟹,放在调料汤里,上锅煮熟。”
她把钳子里的蟹肉挑出来,装在瓷碟里,再递给傅承林。
傅承林一边默然进食,一边听她介绍。她为他花费的心思,完全体现在了餐桌上。他想着吃饱了饭就把姜锦年拐进卧室——可惜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计策。
陌生号码一共显示了三次。
“谁呀?”姜锦年道,“我不认识。”
她按下了免提。
电话里的人语气急促:“纪周行快死了,你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啊?”
姜锦年眨了眨眼睛,道:“不能,不好意思。”
第61章 崩盘(一)
医院是个气氛压抑的地方。
纪周行有几位医生朋友,见惯了生死。朋友常说:普通人还是治不起病……索拉菲尼片一盒一万二千元,伊马替尼胶囊一盒两万五千元,某些家庭自认为是小康了,大病一来,半年掏空。活不起的人多了去,老天爷能怎么办?医生又能怎么办?
纪周行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他怕被医生安上“何不食肉糜”的罪名。
他说: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他不停地想。
他做了各项检查,结果显示:CT无异常,右侧胫骨撕脱性骨折、腓骨下缘骨折、关节囊与软组织肿胀……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需要一场手术。等候手术安排时,他问司机:“你那儿有回音了吗?”
司机嗫喏着回答:“那个女孩子没接电话,她是不是在加班呐?”
纪周行道:“人没接电话,你怎知道她是个女孩子?”
纪周行的父亲已经匆忙赶来。父亲脸色发白,见到儿子意识清醒还能聊天,父亲的状态缓和了一些,道:“我明天跟你领导打声招呼。这几个月你别碰工作,躺着养伤。”
随后,父亲逮住了医生,再三询问,确定儿子只是骨折了,左手划破,伤口处理完毕。
纪周行闷咳,问他父亲要手机,又背了一串电话号码。
父亲还当他要谈生意,暗叹:这小子能成大器。绷带绑着,病床躺着,竟没忘怀使命。
哪知电话打通,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是谁?”
纪周行道:“是我。”
他生怕她挂断电话,匆忙说:“我今晚出了车祸,只剩半条命。”
姜锦年刚洗完澡,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挂着一条浴巾,缓慢地擦抹头发。傅承林知道她不爱用吹风机。他提起雪白如新的毛巾,帮她揩拭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