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次引爆的炸弹,虽然沾满了徐小奇的辛酸血泪,可依旧被牢牢握在他手中。都坚持到现在了,若是丢掉了,之前的苦难岂不是白捱了。
污迹斑斑的手一把推开勤务工值班室的大门,徐小奇一阵风的奔进去,裹挟着一身古怪的气味,在吴队长和王小猛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直奔自己的办公桌。
支票被塞进抽屉后,他“砰”的一声将抽屉合上,如躲避瘟疫一般跳开八丈远,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支票离手后,脸红、脑热、心跳、等等不适症状便如潮水般迅速消退了,精气神再次回归徐小奇的身体。
“娃娃,你这是……”吴队长张大了嘴巴。
“小奇哥,你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吗?”王小猛见徐小奇如此狼狈的样子,忙走过来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待会儿去淋浴间冲一下就行了。”徐小奇小心翼翼的向桌子所在方位的反方向又挪了两步,方心有余悸的说。
“不对,小奇哥,你肯定有事。”王小猛瞪着大眼,笃定的说。
这小子,眼光倒是挺毒的。徐小奇笑了笑,扯了张板凳坐下,说:“小猛子,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啊。”
王小猛的双眸顿时黯淡下来,低下头,嗫嚅道:“是……是缺钱……爸爸他……”
“唉,还是俺来说吧,”吴队长敲了敲烟枪,说,“这娃娃他娘走得早,是他爸靠拾破烂、打零工将他们兄妹拉扯大,这娃娃和他妹妹也出息,自小学习好,眼看着,娃娃们长大了,他爸也熬到了出头之日,哪知道,他爸年前被查出来得了啥劳什子病症,死费钱的那种,这穷家子,哪来钱看病哩,小猛娃心善啊,让妹妹继续上学,自个人则辍学下来,白天上班,晚上捡酒瓶,唉,这娃娃脾气也是硬,就是自个儿扛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瞅着眼前这又黑又瘦的少年,徐小奇感慨良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自己的桌子呶了呶嘴,说:“我那抽屉里有张支票,是公司奖励我昨天救人的,你拿去先应急吧。”
“小奇哥……”少年嘴巴张了张,不善言语的他,眼眶子顿时就红了。
“认我这个哥就去拿,别唧唧歪歪的!”徐小奇佯怒的拉下脸,“若是可能的话,就把工作辞了,明儿个就去学校上学去!”
王小猛喉结滚了滚,想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全变成了哽咽之声,他噗通一声跪下来,便要给徐小奇磕头。
徐小奇哪会受他如此大礼,忙一把将他提了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起来,若是真感念哥,就出息些,学些真本事照顾爸爸和妹妹。”
“嗯!”王小猛重重的点了点头,奔到抽屉边,将支票取了出来,对吴队长和小奇深鞠了一躬,便跑了出去。
“娃娃,你是个好人哩,”吴队长笑盈盈摩挲着旱烟杆子,小眼中闪着光,说,“想学啥只管说,俺的这把子功夫全教你了。”
“队长,你还是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吧。”小奇笑着说,走到换衣间,抓起勤务工服便出了门。
“这娃娃,心地真不错,就是这武当内家拳学得粗糙了点,唉,要不要指点一番呢……啊呀,俺可是发誓再不问世事了呀……”吴队长眯着眼瞅着徐小奇消失的方向,咕哝道。
一番简单的洗漱,徐小奇穿上勤务工制服,回到了值班室中。
“娃娃,跟俺出工喽。”吴队长放下烟杆,扛起工具箱,率先走在前面。
“唔,出工。”徐小奇点点头,便背起个小一点的工具箱,慢步跟在吴队长身后。
“其实哩,咱们勤务工,平日里一定要耳清目明,心之一静,上可听九天蝉动,下可察黄泉鬼哭,心之一动,上可遨游九天,下可黄泉碧落,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