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你我曾经偷溜进去,为了这件事挨揍划不来,甚至可能送命,千万小心了。”
“那是当然,秋娇比我还要害怕。”
“那就好,那一高一矮两个漂亮的女浪人,确是今早走的?”
“错不了,乘渡船到溪口镇,很可能到河南游荡。我亲眼看到她们上渡船的。”
“下午我也可能离开一段时日。”
“又上船?”
“这是我的本行活计呀!来,干。”
“好,干一碗,不醉无休。”
折入租住处的巷口,他的虎目中突然涌起警戒的神色,已有三分酒意泛赤的面孔,肌肉出现抽动的线条,脚下一慢。
邻居那条老狗,通常不论昼夜,大多数时间懒洋洋地趴伏在他家的门口。
那是一条快要脱牙掉毛,将近二十高龄的老狗,极少吠叫,对这世间的要求已经不多,小娃娃踢它一脚,它也懒得理会抗议。
现在,这条老狗避至第五家的门口墙角,夹尾竖毛老眼居然重新出现要躲避的恐惧光芒,似乎如果有人叱喝一声或跺一下脚,它便会转身逃遁。
不寻常的现象,表示已发生了不寻常的变故。
略一迟疑,他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沉着的向门口走,镇静地取钥匙启门锁。
同住的三个人,张三李四不在家,王二麻子死了不再回来,这两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
每个人都有钥匙,他借住的地方白天通常没有人在家。
这种土瓦屋是并连式的贫民居,前面是小厅堂,后面是居室,简简单单,没有厢院堂廊。
两张长凳加上木板便是床,真正睡在床上的时日并不多,得过且过,一切世俗、礼仪、规范、娱乐……都不存在他们这种人的生活圈子里。
把这里说是窝,倒还贴切些,称之为家,不啻打肿脸充胖子。
踏入小小的堂屋,前面的窗便是唯一的光源,所以他不掩上门,光线增加了三倍,小堂屋显得明亮了许多,简单的家具一览无遗,形容为家徒四壁,并不夸张。
唯一的八仙桌上,总算有一把茶壶,两只茶碗,壶内有一壶冷茶。
拖出长凳,手本能在落在茶壶上。
光线一暗,有人堵住了敞开的大门口。
他的左手,拈起了茶碗。
通向卧室的走道口,又出现一个人。
他坐在东首处,背后是墙壁,可以看到大门口和走道,两个不速之客皆在他的目光所及处。
那是两位水夫打扮,特别精壮的大汉,青直裰的衣尾下,隐约可以看到匕首或短兵刃的鞘尾。
两大汉打出一串手式,神情如谜。
他脸上警戒的神情消失了,也打出一申手式。
“坐。”他站起肃客:“你们是另一区的弟兄,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怪事。我这一区的功曹和游神,也不知道我的底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形,我们之间只在召集处会合。你们……”
“监察处有各区弟兄的档案。”堵在门口的大汉冷冷地说,两人并不入堂落坐,所流露出的敌意,可从行动与神色中感觉得到。
他的戒心重新涌升,看出不吉的征兆。
“哦!原来你们也是天垣堂的人。”他神色一冷:“总领队迄今尚无任何举动或指示,联络站与召集站被切断,居然……”
“总领队要见你。”
“很好,我急切希望和他见面。”
“这就走。”
“这就走?是不是不合程序?”他大惑惊讶:“时地必须事先安排……”
“叫你走就得走,”大汉沉声说。
他一怔,变色而起。
“这是干什么?”他不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