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拾起一支细木杆,指了指毗陵县,“据我的斥候禀报,江东军的五千先锋已经过了毗陵县,估计中午能到吴县,有万军队之众,另外还有两万曹军也进入了毗陵郡,现在还不知道,孙曹联军要不要进攻会稽郡?”
沈弥沉吟片刻问道:“江东军知道我们存在吗?”
这句话是关键,如果江东军知道湖中有军队驻扎,他们未必敢南下攻打会稽郡,更多是在吴郡和毗陵郡屯重兵驻防,娄明白沈弥的意思,笑道:“陆都督也是这个意思,要让江东军和曹军知道我们的存在,以牵制他们南下会稽郡。”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至帐门口,高声禀报道:“启禀娄将军,湖中现一支巡哨船队,约十艘小船,正从北面过来。”
娄冷笑道:“这应该是从毗陵郡过来的哨船,来得好快!”
娄刚要下令军队出击,旁边廖立却笑了笑,对两人低语几句,娄点点头道:“不愧是军师,就依军师之言。”
半个时辰后,一支由十艘小船组成的江东斥候船队渐渐靠近了西山岛码头一带,距离码头还有一里,他们便无法再前行,前方数十支汉军巡哨船一字排开,拦住了他们的去。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远远看到了汉军的军队规模,近四艘千石战船停泊在码头周围,另外还有艘五石的货船,满载着粮食物资,士兵们正忙碌地卸下货物。
在岸上,是密集的帐篷群,四周安装了木栅栏,帐篷群呈狭长分布,延绵数里,规模浩大,斥候船只不敢久留,立刻调转船队向岸边驶去。
此时,江东大军在主将吕蒙的率领下,已经占领了吴县,但令吕蒙恼怒的是,吴县竟然已是一座空城,只留下数名年迈的老人,官仓内也同样是空空荡荡,粮食和其他物质都被搬运一空,士兵查全城,只找到不足石粮食。
很快,派去各县的军队也纷纷回报,和吴县一样,各县民众也基本上跟随汉军南撤会稽郡,都成为了一座座空城,整个吴郡万户居民,竟然只剩下不到两成的民众。
吕蒙心中十分震惊,江东的民众竟然心甘情愿跟随汉军南撤,以躲避江东军的治理,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也说明吴侯正渐渐失去民心。
城头上,吕蒙望着空旷的城池,长长叹口了气,回头对新任吴郡守阚泽道:“阚守,没有了人口,这样的吴郡又还有什么意义?”
阚泽苦笑一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作为一郡守,境内竟无民可治理,也算是千古奇闻吧!”
吕蒙沉思片刻道:“临行时,吴侯曾有吩咐,如果南下顺利,可直接进攻会稽郡,以我们和曹军的实力,五万大军挥师南下,会稽郡的汉军难以抵挡,但我在毗陵时,听说汉军船队撤到了湖内,这就有点麻烦了,阚守觉得南下会稽郡,还有可能吗?”
阚泽想了想说:“这要看湖内的汉军究竟有多少实力,如果只是数千人,那也无妨,只要一万人守住吴县后勤重地,其余四万大军南下,也同样可以扫平会稽郡,可如果湖内的军队势大,那就要思而行了。”
正说着,有士兵指着城下道:“吕都督,有巡哨船队回来了。”
吕蒙也看见了,不远处胥江内,一支哨船正疾驶回,他心中大喜,这是他在毗陵郡时派出的斥候船只,终于回来了。
不多时,有士兵将巡哨斥候领上城,为军侯单膝跪下禀报:“启禀都督,我们探到了汉军的情报。”
“汉军情况如何?”
“汉军占据了西山岛,在码头外停泊着五余艘船只,仅千石以上战船就有四艘,声势浩大。”
吕蒙的心俨如沉入了冰窟,半晌又问道:“有多少军队?”
“卑职清点了汉军帐篷,大约有千余顶,卑职推断大概有两万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