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吻:“你多心了。”
终还是没能拗得过他。
行装很快就被打点好,即日便可启程。
南疆路途遥远,我有生之年从未想过要去那种蛮荒之地,即使做鬼之时尤娜日行千里的本事也无此兴趣。
因为南疆山脉绵延,毒虫猛兽瘴气密林层层叠叠数不胜数,妖物遍地,连嗜鬼的伯奇也不大情愿去那里住。
伯奇嗜鬼,可他怎么也不肯舔我一口,他跟月老说是嫌我无良,我猜他是嫌我太瘦硌牙。
只是如今身在京城,即使不常见面,我与玄元好歹也隔得不远。
若是我去了南疆,又要带着车夫,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况且我回来之后,也不知玄元嗨认不认得我。
想来我与玄元自从相识,便从未分的这么远过。
我怕我会不大习惯。
我去南疆这件事是瞒着太后与众朝臣的,虽则有些宫人知晓——因着当日便是他们为我送行的,可与我关系好,他们也秘而不宣,反倒都舍我不得,一个个的哭哭啼啼的。
君卿为了掩人耳目,便去了太后那儿说是要服侍她老人家。
我想了想,还是拒了几个欲跟随我的婢子,毕竟有凡人带在身边我会不大安全。
至于马车夫……一个便够了,看他那憨憨傻傻的模样,也该是个拖后腿的角色。
“姐姐保重,早些儿回来。”
阿烈红了眼眶,递给我一包枣糕。
兰笙远远地候着。他近来将阿烈照顾得很好。
“不如你把兰笙带去吧。皇兄可真是欠考虑,连近身侍卫都未安排。”
我正与阿烈缱绻惜别着,一听她这话便匆匆上了马车,草草道个别便催着车夫赶路,留下身后阿烈哀怨的眼神。
笑话,我可不想再惹祸上身。那兰笙可劲儿黏着阿烈呢,若把他讨来,他可不恨死我。
行了大概十里的模样,马车忽的停了下来,听不见得儿得儿的马蹄声与车檐上细碎的银铃响。
我先下有些奇怪,便探出头来瞧了瞧。
只见那马车夫一只脚搭在车轼上,垂首解着马辔,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转头冲我笑笑。
“阿元?!”
“我在。”
我以为是在做着梦,可劲儿的胡思乱想,便伸出手来,想摸一摸面前的玄元,可是真的水中月镜中花,一碰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玄元一把握住了我不安分的手,贴在了脸颊上,笑的似日头一般耀目。
他总是有这般神力,使人不自觉地把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到他的身上。
“你瞧,我在。”
我的手心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玄元的温暖,似乎连他融化了春水一般泫然的眸子也历历在目。
“怎的是你”
“奔来皇帝便是派我护送你去南疆的。”
他将我从马车上抱下来,稳稳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抽出背鞘里的剑,斩断了连着马与车的绳子。
“方才我让侍卫驾着马,是想捉弄捉弄你的。”
他将那车稍稍向后扛了扛,因着此刻停在斜坡,那车儿便轱辘轱辘往后滚去了。
“没了马车,若是下雨可怎么办?”
我见他做着这等傻事,甚是惊异又心急。
玄元笑了笑,春光闪烁。
他翻身上马,又如上次那般,将我护在了他的怀里头,手执着缰。
“有我在的地方,便不会落雨。”
我瞧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
虽明知少年的豪言壮语只是为了让我安心的大话,可仍是无由来的愿意去相信玄元所说的每一句话。
“此番去还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