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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1 / 5)

我瞧见玄元的眸子里隐隐有些怒意,身周弥漫着低沉阴冷的气息。

“我与君卿未曾……”

“连他的名字都唤的这般亲昵?”

玄元眼角的余光瞥见阿烈朝这儿奔来,从容不迫的将手从我的衣下退出,替我挽紧了腰带。

“随云姐姐。”

阿烈方才射箭费了力,脱下的外袍被兰笙拿在手里,香汗淋漓,鬓发贴面。

我心觉尴尬。

方才那一幕她应是未曾瞧见吧。

我不敢再看玄元的眼睛,总觉得他变得冷峻凌厉,不似平日那般吊儿郎当。

这冷峻让我害怕,总觉得他再讨厌我。他在讨厌我的什么?

“他讨厌你身上属于别的男子的味道。”

阿紫如是说。

每个男子都将自己心爱之人视作心中禁脔,旁人不但不能染指,甚至连瞧一眼也恨不得将那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而我与君卿日日同床共枕,发间衣上皆是君卿身上龙涎香的气味,玄元自然会吃醋会嫉妒。

嫉妒的发狂。

第二日玄元忽的便出征了,生生提前了好几日,竟不知是为何。

我晨睡时迷迷糊糊中突然一阵心痛,君卿便从外面回了宫。他半夜起身我不是不知,只是不知他这是要去作甚。

“边事告急,我送寒秋提前出征了。”

君卿未得允我坐起,自个儿宽了衣,钻进了衾被。

虽说外面微寒,可他的怀抱却是热乎。

便这般,我呆呆的望着门缝里的熹光,未曾言语。

“怎的?”

“无事。”

我把头蒙进了被中,君卿却又把我扒拉了出来,拥进怀里。

可我却再也睡不着,昨夜里睡得太早,这几日太精神,心思悬挂的太多。

心思悬在哪儿呢?

我左思右想。

对了,玄元的辟邪 符箓都还未给我。

看来我挂念的只是那几张黄纸而已。

可玄元却是体贴,符箓他早以求得,托兰笙给我带了过来。

兰笙这小子可是无礼,未进殿门便将那装着符纸的包裹给扔了进来,哗啦啦弄得满殿都是。

“你怎的不自己送进来?”我嗔怪道。

“我不敢,你身上可有帝君的禁咒。”

我未得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停下了手中捡黄纸的活计,奔到殿门口想去问个清楚,可兰笙却不见了影儿。

帝君。

帝君?

我听说过的便就只有东华和执明了。执明便是真武,真武便是玄元。

怎么可能?

我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我与东华无甚交情,而玄元此刻仍未恢复神识,哪有能力给我下什么禁咒呢?

准是兰笙那小子在诓我,给自己的无礼找来的托辞。

征战之事在前庭,我也不便打探消息,便就只能从阿烈哪里听的只言片语。

阿烈见过战场上玄元的英姿,提起他来,兴奋地面色通红,满心神往。

“凌将军横剑立马,一人可当百万雄师。”

“四万大军中出生入死,凌将军带轻骑百人深入敌营,直捣黄龙。”

“敌军密箭如雨,凌将军血染战袍,仍驰至阵前。沙场风华,竟是慑的蛮夷弃械而降。”

我未得听见阿烈所说的玄元如何善战如何骁勇,我只听见她说,几年征战,玄元受尽万般伤痛。

我的心似是揪紧了一般。

那个笑起来春水荡漾,一回头波光流转,坦坦荡荡卓尔不群又看似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玄元,怎能受得了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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