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是不在身边的一年多,自己儿子看起来,似乎过得比在她身边待着是更好。
她这个年纪的好友也有不少子女在外留学或打拼,哪一个不是说可怜自己儿女在外面苦,很多无奈和窘迫也都不愿意和家里人说,担心自己孩子过得不好受委屈。
知道这个宝贝儿子在国外成绩好又过得舒心她原本高兴还来不及,可为人父母总要操一辈子心。
从机场到徐汇这边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汤小少爷回到家可不就是个小祖宗,把行李往客厅扔,就赖在沙发上说头晕的厉害。
沈玥在厨房忙活到快七点,做了一桌子好菜,把躺在沙发上发懒的宝贝儿子揪起来让他去洗手来吃饭。
饭桌向来是汤家的议事厅,汤煦还将这习惯带到程教授家里。
沈玥给儿子舀已经炖了很长时间的骨头汤,她总以为汤煦这么个挑食的刁嘴巴在外面肯定吃不习惯东西,做梦好几次都梦见儿子瘦成纸片一样回来看见她做的菜只顾狼吞虎咽的可怜样。
汤小少爷看着面色红润倒像是多长了几斤肉一样。
汤煦拿筷子在一盘芹菜肉丝里专门挑肉丝。
沈玥拿筷子打他的手说:“这毛病从小惯到大也该改改了,这要是和别人一起吃饭也这样多不礼貌。”
汤煦笑着把手缩回来,说:“家里哪有别人。”
“汤汤还是住在博昊那里啊?”汤振林给儿子连芹菜肉丝一起夹到他碗里。
“不早就和您说过了嘛。”
“在家里没规矩,住在博昊那就要注意点。他虽然大不了你多少辈分,可毕竟长你不少岁,还是得当长辈一样,我们家可欠着他不少人情。”
汤煦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句,不提程博昊还好,说起来他这些习惯哪一样不是那男人给惯出来的。
就拿上一次许嘉言还没回国一起在许老家吃饭,他就相中了那一道松子鲈鱼,总伸长手用筷子去捣那道菜,程博昊干脆把那道菜转到他面前,随他吃高兴。
汤煦跟他家老汤说程博昊最近在做学校重点支持的一个大项目,那里面就只有他一个是华人教授,别提有多了不起。小年轻脸上语气里都是满满的骄傲,就跟那些荣誉都是他自己的一样。
沈玥越听他说反而越担忧。
晚饭后老汤被棋友喊去下围棋,就剩下母子俩待家里。汤煦去翻老汤的茶柜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窝在书房里面翻书看。
沈玥敲书房的门,坐进来想和儿子聊聊天。
上次回来时候还是夏天,傍晚汤煦挽着汤小太太,一路有相识的邻居看见这小年轻都夸着一表人才长得真俊呀。
她怀汤煦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身体底子差,为了这个孩子那十个月可折腾地有她受,生产大出血连命都差点搭上去,亏空的身体这些年却怎么也补不回来了。
幸亏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听话,不论谁见着都夸他。
二十多年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宝贝,已经是挺拔能担当的小青年。
汤煦把沈玥拉过来坐在垫了柔软靠垫的椅子上,把自己椅子拉近她,双手撑着趴在椅背上一副亲昵模样问汤小太太想和他聊什么。
沈玥笑着看儿子说:“怎么现在也喜欢喝茶啦?”
“师父和老师都喜欢喝,就经常陪他们喝养成习惯啦。”
“住在博昊那边,还习惯吗?”
汤煦笑眯眯:“那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呀,妈我不是和你说过老师家的张姨吗,她对我可好了,每天吃什么都由着我点菜,张姨原来还是大厨呢,她做点心可好吃。”
沈玥没接着话,瞧着儿子高兴样只是说:“这次回去那边别麻烦博昊了,你搬出来住。”
汤煦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