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到了一聲屁響,只好用腳踢了踢被子:&ldo;算了,挨這麼近,里外都一個德性了。&rdo;
&ldo;哥哥。&rdo;付一傑又小聲叫他。
&ldo;嗯?&rdo;
&ldo;我要上廁所。&rdo;
&ldo;吃多了吧?大的小的啊?&rdo;付坤在心裡琢磨著是帶他出去上廁所還是在屋裡用痰盂兒。
&ldo;肚子疼。&rdo;付一傑的聲音更小了,黑暗中好像還團成一團用手按住了肚子。
那就得去廁所,雖說冬天外邊兒冷,但家裡倒痰盂的活兒一直歸他負責,他可不願意倒屎。
於是他跳下床拉亮了燈:&ldo;忍著!我帶你去廁所,穿衣服。&rdo;
付一傑穿了條秋褲,套著小棉衣,皺著眉彎個腰捂著肚子,付坤抓了一把紙拉著他就往屋外跑,要不是他手使不上勁,這會兒都想背著付一傑跑了。
廁所的燈不知道被誰關掉了,付坤在牆上摸半天都找不著燈繩,付一傑一直在他旁邊一邊跺腳一邊小聲哼哼著,急得他想罵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一束手電的光照了過來,付坤總算是看到了燈繩,拉了一下,燈亮了。
&ldo;快快,別拉褲子上了!&rdo;付坤回手拽著付一傑,把他推到了蹲坑上。
付一傑開始拉了,他才鬆了口氣,小聲哼哼著:&ldo;1988年,我學會開汽車,上坡下坡我軋死一百多,警察來抓我,我逃進女廁所,女廁所沒有燈我掉進粑粑坑,我跟粑粑作鬥爭,最後我犧牲,為了紀念我,廁所安了燈……&rdo;
走出了廁所,夏飛笑著站在廁所外面,用手電晃了晃他的眼睛:&ldo;帶你弟弟上廁所呢?&rdo;
&ldo;嗯,&rdo;付坤蹦了蹦,&ldo;小飛哥你上廁所啊?&rdo;
&ldo;不上,我送人。&rdo;夏飛又用手電往身後晃了晃。
張青凱在他身後用手擋了擋手電的光:&ldo;甭送了,一會兒感冒。&rdo;
&ldo;沒事兒,捂一天了我活動活動。&rdo;夏飛轉身往樓下走,樓道里的燈被砸壞了一直沒人管,張青凱趕緊追過去扶在了夏飛腰上,他一巴掌拍掉了,&ldo;幹嘛?&rdo;
&ldo;怕你摔了。&rdo;
&ldo;行了沒這麼弱不禁風,別不把小孩兒當人,什麼都懂呢,&rdo;夏飛低聲說,扭頭沖付坤笑笑,&ldo;是不是坤子?&rdo;
&ldo;啊?&rdo;付坤愣了愣,抓抓頭髮嘿嘿樂了。
懂什麼啊?
付坤不知道夏飛這話什麼意思,他就知道夏飛和張青凱關係特別好,一般情況下,夏飛把張青凱送下樓了,一會上來的時候張青凱還得跟上來,然後再下去。
倆傻子,他就知道這個。
&ldo;哥哥。&rdo;付一傑在廁所里叫他,聲音帶著顫兒。
&ldo;拉完了?&rdo;付坤捏著鼻子跑進去,把紙遞給了他,&ldo;會擦屁股麼?&rdo;
&ldo;會。&rdo;付一傑小聲回答。
&ldo;你是不是冷啊?&rdo;付坤聽他聲音一直發顫。
&ldo;嗯。&rdo;
&ldo;誰讓你那麼急,衣服都沒來及多穿點兒,&rdo;付坤皺皺眉,這事兒不能讓老媽知道,知道了肯定得呲兒他,&ldo;肚子還疼麼?&rdo;
&ldo;不疼了。&rdo;付一傑提好褲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