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云听他身边的人说,齐禹勤经常熬夜做什么东西,怕他为了研究弓箭累坏了身体,也时常劝他。而齐禹勤对新弓箭的痴迷十分狂热,任他劝说也听不进去,薛慕云便隔三差五带他出去逛逛,也不拘箭法学的快慢。
这天薛慕云和齐禹勤从城外骑马回来,只见几个人上前问候,却是城督王复太。这王大人年纪已是不小,身体到十分硬朗,他的五个儿子都在巡查护卫队中,这次朝局变动竟无一人被免职,看样子城督一职还能在他家传下去。
薛慕云跟朝中的官员几乎从不交往,但这王复太却是他印象很深刻的一个,因为他记得“前世”天齐军攻破凉穹时,这位城督大人是留下来战到最后的,所以“这一世”对他也持有敬意。
王复太哪知道这些,他也无意于巴结王后,他的真正目标在齐禹勤那里。寒暄之后便邀请齐禹勤去城督府上小坐。薛慕云知道学武的人最敬佩高手,王复太能不拘年纪资历就对齐禹勤待以上礼邀请,可见也是真心相对,便答应下来,随他同去了。
到了城督府,之见宽敞的大院子俨然是个练武场。各种兵器林立,还有几十个少年列队练功。齐禹勤一看就来了精神,到不在乎熟悉与否了。薛慕云难得见他兴致好起来,自然不插话,任他们谈论。
不多时,听到王复太吼了一声:“小子们,今日请了齐公子来,还不过来拜见!”那帮少年听了,哄然上前,齐刷刷的在齐禹勤面前拜了一拜,为首的捧了把银蛟弓来。这弓是用银蛟筋所制,个头虽然不大,但非常人可开。齐禹勤赞了一声:“好弓!”大步上前,一把拿起,从箭袋里抽了一把箭,看也不看,飕飕飕就射出去,只看那箭在空中打着旋飞跃,一支追着一支竟穿成了个圆环,像个风圈似的转个不休。
薛慕云跟他学了这许久,也看出些门道,知道这一手只是好看的,并不实用,但没有深厚的功夫也不能轻易表演出来。
那些少年都看的呆了,直到王复太大叫一声:“好!齐公子果然出手不凡!”他们才回过神来。
一名少年忽然越出人群,扑通一声跪在齐禹勤面前:“师父!请收下我吧!”别人见了也纷纷跪下来叫师父。齐禹勤面露难色,看看薛慕云,又看看王复太。
“你们不要胡闹!”王复太喝了一声:“齐家的箭法不能外传,不可让齐公子为难。”那些少年不情愿的退下了,但没散开,还在一旁向这里张望。薛慕云听到这话脸上一热,当时他自己开口向齐禹勤求教时,他竟一口答应了,也知道是不是为难了。
这时刚才带头的那少年又上前跪下说:“爷爷,我不求齐家的家传箭法,只求齐公子能指点我一二行吗?”
王复太看着他执著的样子,叹息一声,对齐禹勤说:“我这孙子别的不爱,就是痴迷箭术,不知道齐公子……”
齐禹勤说:“指点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天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许多圆环套在一起的小玩意给他:“你若能在一柱香功夫里解出中间的金环,就说明你有足够的眼力和手劲。”
“好!”那少年毫不犹豫的接过。旁边已有仆役点燃了香。在场的人都静静看着那少年紧张的解环,一时间鸦雀无声。眼见香已快烧到尽头,金环还没解出来,那少年额上的汗水一滴滴滚落下来。随着最后一截香烧尽,他颓然停下,齐禹勤拿过一看,金环上还套了两个银环。看他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似的,齐禹勤心里一软,拍拍他肩头说:“能做到这样,已经不易。你叫什么?今年多大?”
那少年眸子登时一亮,大声说:“我叫王羽,今年十四了。”
“嗯,那你再练半年,我再来来检查。”
王羽大喜:“我一定不让公子失望!”
王复太也喜出望外,竟当众施一大礼:“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