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一下,”杨锐手抬了起来。思考着道:“这个月二十五号之前,务必要要催促我对这条铁路做出决定,我怕我越了解就越是犹犹豫豫。把事情拉后了。”
“是。先生。”陈广寿本子上写了几句,只把这件事记下了。
“还有,程莐等下要去医院,你跟着去一下。还有秋瑾那边待我问好。注意别耽误时间。十一点钟的船。”杨锐又叮嘱他另外一件事情。秋瑾他之前是想见的,但是现在却一点也不想见,而且她是在公共租界,为了安全计,他不想去抛头露脸。
因为上午没有事情,无聊之下他便去了农民讲习所转了一圈。为了有更好的掩护,讲习所设在同济大学堂的旁边一处学园,这里基本是全封闭的。军事化管理。因为杨锐时间抓的紧,第一期学员已经毕业了。现在在上课的是第二期。
他到了讲习所的时候正好是在上课,幽静的校园内都是老师们的讲课声,杨锐没去打扰学生们上课,只是在操场上走了一圈,负责的讲习所的王小霖不明白杨锐是什么意思,忐忑的他把学校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汇报了一遍。
杨锐只是来这边看看而已,沪上这边农民讲习所是他最为关心的地方,讲习所旁边的同济大学堂也是他关心的地方。一个制国的学校,一个是强国的学校,中国以后的很多大人物就在这两所学校里面。
“学员都还习惯吗?”在王小霖说完,杨锐关心的问道。
“都很习惯,就是有些学员身体太差,军训的时候受不了那个强度。”学员上课之前是要军训的,这其实也是教育的一部分。
“身体太差,那就吃好一些。强度不能降,缚鸡之力的书生可干不好革命。”杨锐说完军训,又问道:“他们的思想状况怎么样,能跟得上拍子吗?”
“能,绝大部分能。”王小霖说的很客观。
“跟不上的主要是什么情况?”杨锐追问。
“主要是认识不到农村革命的重要性,这些人都已经教育过了,不是什么大问题。”王小霖知道杨锐喜欢了解细节,再详细道:“其实最主要的是很多人怕和农民不好打交道,认为他们不明事理,遇到难事只知道求神拜佛,对于革命并不热衷。”
听闻是这个,杨锐倒是放下心来了,“他们培训完就会知道,运动农民不是去运动那样的农民。能吃饱饭的谁还有空革命啊。”想到这点,杨锐又担心另外一个问题,“学业快完成的时候,等大家知道我们要运动的是一些农村流民和边缘人员,你就要注意学员的思想变化。有些人心里面还是假仁假义那一套,认为不杀人也可救人,更认为和那些人打交道掉了革命党的身份。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明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而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杀人放火。如果不能明白这一点,革命难以成功。”
杨锐说道‘杀人放火’的时候,声音忽然高了一些,一股戾气从中透露出来,只说得王小霖心里一惊。他忙道:“是,先生!”
杨锐随后又交代了几句,而后才出了讲习所,到了同济大学堂的校园,他准备步行穿过校园然后再渡江到法租界。和幽静的讲习所不同,大学堂的校园是喧闹的,松软泥泞的操场不少学生在打板球,这是学堂教授为了改变‘安静羞涩’的中国男孩特意从圣约翰那边引进的团体远动。杨锐看着那些打板球的学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棒球,但似乎这两种运动又不一样,当然,这两种运动他都不怎么熟悉。
运动虽然不熟悉,但是运动的热情是熟悉的。只见一个投球手投球之后,被击球手准确的击中,球高高飞起。最后落在了场外。于是十几个队员都扔掉木棒,齐声欢呼。看到这些学生欢呼,杨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是他喜欢看到的场景,虽然每当看到这个场景都会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老了,毕竟,他每天躲在阴暗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