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占之地被命名为北庭,此完全参照历史的北庭都护府,因为这个名字,很多人有建议将西域改称谓安西。不过叫什么名字都是文人的事情,在杨锐看来,只要不叫新疆便好,这些地方可都是祖宗故地,绝非什么‘新’疆。
北庭总督区的报告每月都发给杨锐,移民的进展、本地官员的任命、总督区的施政方略,这些都极为细致的写在报告里,现在杨锐一下飞机就要汇报,彭清鹏总觉得摸不着头脑,而杨增新却是老吏出身,感觉到了杨锐对北庭很不放心。便反客为主道:“总理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深深的喝了口浓茶,杨锐的精神好上不少。他讪笑道:“我当然很不放心,若不是日本人也在此地、还有蒙古人、卡尔梅克。我都想放弃北庭了。”
“什么?!!”杨增新和彭清鹏大惊,当初为了在西面开疆扩土,几个人可是费尽了心血、绞尽了脑汁,现在杨锐居然有放弃的打算,这岂不是说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是俄国人要打过来了吗?”彭清鹏忙问道。北庭是从俄国手里抢下来的,从军事上说,真正能威胁这里的只能是红俄。
“不是。”杨锐摇头,现在红军正在清剿各地白军,而且很快就要进攻波兰。他们才没空管东面的事情。真要来攻,一定是华沙战败后不得不开辟亚洲反资本主义战场,但,历史和原来已完全不同了,此时红军比历史上更强,华沙他们未必会败。
“那就是回教了!”杨增新肯定道。他知道杨锐一向对回教深有忌惮。
“嗯,正是这个原因。”杨锐在德黑兰几日,不但与国王畅谈,还与乌勒玛的教士做过交流。更参观了穆斯林社区,初时觉得这类似与中国的农会组织,但细想却发现,农会与其相比。只是形似,精神层面则是云泥之别。
“国人求神拜佛敬祖宗,说到底还是有所求。所以不管有多信,其实都是一种交易;而回教徒的信仰却是真的。最少大部分人是真的,如果让一个村的汉人和一个村的回人竞争。最后一定是汉人完败而回人必胜。”杨锐说完叹了口气道:“我很担心移民无法和回民竞争啊!”
杨锐的担忧彭清鹏是不懂的,他道:“按规定,各个农会都有农兵更有枪械,军队也在一边压着,回人还敢造反吗?”
“不是这个层面的问题。”杨锐摇头,他此时的精力不足以向彭清鹏完全解释清楚自己的担忧,因为这根本不是武力的比对,而且有先进武器的一方未必绝对有优势,最少不能几百年上千年都保证这种优势。
“但蒙古人和日本人却足以压制住他们。”杨增新明白杨锐说的是什么。他都此也苦无良策,说句不好听的,汉人实比回人更奸诈怯弱——回人处事常常要顾及真主,而汉人行事只考虑实际,所以他几次报告关内不要什么人都运过来,一些‘顺民’移过来只会坏事。
“我们现在所依仗也只有蒙古人和日本人了。”蒙古人的信仰不必担心,日本人也是死脑筋,这两类人在中亚,多少给了杨锐一些信心。“但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总不能事事都依仗着蒙古人和日本人吧?”
“这……”杨增新苦笑,“我能想到的就是让他们多生孩子,只要我们比他们人多,终究能占住这片地方的。移民一人需五百华元,反倒不如关内精挑细选后只运两百万人来,而后鼓励他们多生养,生一个补贴一百华元绝对比移民划算,而且生于斯长于斯,人口才能真正稳固。”
“关内要怎么精挑细选?”杨增新虽有报告上来,但杨锐却未细看,他记不得上面的内容了。
“关内来的大多是无地农民,这些人虽听命令,但光凭这些人是无法和回民抗争的,因为他们太过恭顺。反倒是一些胡子、响马,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倒有压住回人的可能。”杨增新笑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