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给了葫芦会,可他们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谁也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
说到这里秋瑾打开卷宗抽出一张手些的名单,“这是我威逼朝鲜国王李熙要朝鲜银行提供的存款账户姓名和金额,南非前两期几乎全在上面,第三、第四期除了一些不受大家待见的,也全在上面。”
名单上面第一个就是齐清源,看到名字后面那一大串零,杨锐不想再看下去,他哑着声音道:“这就是要分封的理由?帮着这些人将账款洗白?”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最根本的目的是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秋瑾道。而后她的声音柔和起来,“从私人说,竟成对我恩同再造;但以国事论,这事情如果汇报于你,按照你的处理办法,即便不会造成动乱,也无法暂断此事的根源。
调查中,监督机构的失职让我触目惊心,之前所有的设置,包括政委制全然无效。这些人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情同手足,没有人站出来揭发此事,而且此时还事关复兴军的荣誉。所有调查机构中,唯有伯荪的督察院还能正常运作,可那只针对官员,无法涉足军队……”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杨锐忽然插言问道。
“是他们一五一十告诉我的。在朝鲜的时候我与李叔同谈过一次,我当时立誓会妥善解决此事,说服你既往不咎。”秋瑾道。
“接着说下去。”杨锐叹了口气,把烟灭了而后又接着点了一支。给他点火的是王季同。
“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对亚里士多德最是着迷。其在政治学里面描述过一种叫做僭主政体的执政模式。对照他的描述。复兴会政府就是僭主政体,更具体的说是集体僭主——我们是借着民众的支持上台的,可我们最终篡窃了政权,使其变成复兴会之私有。中华是没有皇帝,可复兴会常委会就是中华的皇帝!无非不要喊万岁罢了。
僭主政体是所有政体中最最恶劣和不稳定的一种,僭主必受人民憎恨和鄙薄,因为执政者以人民的名义盗用未真正被人民许可的权力。而且为了维护统治,统治者必须遍布密探,使人与人互相猜忌。让他们无法信任;他还必须摧毁人民的意志,使他们怯弱,不懂也不敢反抗;最后,他还要制造不安和忙碌,前者让人民感觉自己时时身处危险之中;后者,或是用海量的评书和小说塞满人民的眼球,或是使他们完全赤贫,食不果腹,每日为生机发愁。
最最恶劣的是。僭主还决不允许民间出现贵要或者杰出人物,只要有这样的人,他就要全力打压——当然打压的办法很巧妙,他会以平等和为富不仁的名义鼓动人民上前动手。自己却袖手旁观——因为这些贵要或者杰出人物一旦在地方上占稳脚跟,他们就敢于攻击僭主,而只有百姓们全是顺民、是无法团结的散沙。僭主的统治才能持久。对了,我忘记问了。枚叔说你对镇压农民胸有成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依仗的是蒙古人或者其他异族的士兵吧?”
杨锐看过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可时间太久很多东西都忘了。现在听秋瑾刀一般的语言将自己学自后世的愚民把戏一一剥开,他觉得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不过,复兴会终究是他建立的、异族和侵略者是他带人赶跑的、国家能摆脱厄运也是拜他所赐,他有足够的的底气和自信稳稳坐在这里,而且实话实说。他点头笑道:“没错。真要农民大暴乱,复兴军镇压磨洋工,那蒙古骑兵师、回民师、海军陆战队第二师,这些部队都将调去平叛,他们是异族,对农民镇压绝不会留情……”
“是这样的。”秋瑾毫不惊讶,她点头道:“贤王的卫队一定是本国人,僭主的卫队全是外籍雇佣兵,除了这个,他们还禁止人民获得武器,因为他们对人民极为恐惧……”
“璇卿,你要给我上政治课么?”杨锐并不因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