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虽是备受推崇的贤能之士,但实际上他的心思缜密,无人能参透。这等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也是他力推他为西宫之首的重要原因。
“中臣大人先退下吧,本王会好好思量你的话。”
待中臣大人离开,他才缓缓坐回软椅,尉迟不知何时已悄然守立在他身后。
看见主子似乎陷入沉思,尉迟暗忖方才中臣大人究竟说了什么话,竟让二皇子这样苦恼。
第四章
曹中臣的猜测并没有错,以咏妍的个性,和父皇针锋相对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生得这么快!
若不是慎儿及时通风报信,只怕“惊澜”现在已是个过去的名号。
晋千岁赶到明心殿时,气氛已是剑拔弩张,慎儿没来得及告知详情,他心里也没个底。
俞咏妍见到是他,神色稍有浮动,又立刻恢复惯有的淡漠不驯。
“朕数次退让,你却屡次忤逆,是看朕不顺眼吗?!怜悯之下封你名号,你却不知感激,想反了不成!”
皇主公君怒目瞪视,俞咏妍刚想开口,却见到晋千岁皱着眉,朝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本想说的话在嘴边打了一个转儿,又吞了回去,淡定中自有傲气。
“不敢。”
皇主公君勃然大怒。“朕看你是敢得很!只盼着朕早日魂归西天吧!”
皇主公君此话一出口,所有人脸色大变,尤其是晋千岁,一向含笑温雅的脸上惊现一抹暗沉。父皇已大怒,她若再违逆下去,定是性命不保!
心思一转,晋千岁力持镇定地开口。“父皇请息怒,惊澜这几日因感风寒,身体不适,连带心绪也烦躁浮动,回答父皇的话难免有失妥当,断然当不得真,还请父皇莫要怪罪。”
俞咏妍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开口,都是在捋虎须,为了她他当真什么都不管了吗?
“病了?”皇主公君嘲讽地看着下方的两个人。“身子骨这么娇贵?生病?千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帮着欺瞒朕!当朕是老糊涂吗?同样的借口再三用来欺骗朕!这是你为人子、为人臣该做的吗?!”皇主公君怒意不但不减,反而益发高涨。
此时的晋千岁不禁心生讶异,她跟父皇到底发生怎样的冲突,竟让父皇逮着机会大发雷霆,难道她不知道她的处境很危险吗?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丢掉小命。
“儿臣绝不敢有欺瞒父皇之意,惊澜确实病了。”晋千岁微偏头凝神看着她。
俞咏妍感受到他的视线,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不愿,谁也奈何不了她!
未等她做出反应,皇主公君便一怒而起。
“好个娇弱之躯!难怪了,前朝最受宠的公主,当然是得小心照料。”
寓意不明的话似暗藏杀机,又摸不清虚实,底下的人还未来得及答话,只见皇主公君拂袖怒起,直往内殿行去。
她感觉到两道冰冷刺骨的视线朝自己袭来,入耳是极其嘲讽的声音——
“朕劝你好自为之,小心点儿!”
她不禁睁大眼,回头看见晋千岁的脸上,已是一片凝重之色。
“究竟什么事让父皇如此震怒?”
俞咏妍端起白瓷金边的茶杯,两指拎起盖儿在茶水面上轻轻地拂了拂,面无表情地说道:“明日邻国使节来访,他要我作陪。”
晋千岁眉心一紧,随后又舒展开,心知她定是拒绝得太狠硬,才令父皇不悦。
“咏妍,为何你就是不肯退让一些,你这样的性子,性命堪忧。”
“你已经猜到我是如何回应的了?”她五指一紧,继而落下,将杯子沉沉地放在桌上,看向他。
“猜你的反应又有什么困难?”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