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用力点头:“孙老师,您圣明。我应该早就听您的,好在现在也不晚。”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又继续光荣地接受艰巨任务,依然被领导安排在第一线阵地——小班。
小班的孩子们照例是一个个哭哭啼啼被父母领进来的,得轮流安抚。有一个小女孩被她妈妈牵进来时哭得好伤心:“我不要上幼儿园。”
我过去把孩子接过来,那个年轻妈妈注意到了我佩在胸前的工作证。下意识地念出来:“燕翩飞——燕老师,你的名字好有诗意呀!”
一般多数家长都喜欢刻意与老师攀谈,总有一种和老师熟络后老师就会对她家小孩格外好些的感觉。我以为她也是如此,便微笑一笑:“谢谢你,孩子我现在带进教室去吃早餐,我们会仔细照顾孩子的,你就放心吧。”
“等一下,燕老师,我想问一些你有没有丢过一本书,一本《唐诗三百首》?”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确实丢了一本《唐诗三百首》,那本书还是我妈当年送给我的呢。”
那位年轻妈妈双手一拍:“燕老师,被我捡到了。去年我坐公交车时捡到了这本《唐诗三百首》,看见扉页上写着“赠爱女翩飞”。因为翩飞这名字比较特别又富有诗意,所以我一直印象深刻。今天一看你的工作卡,就马上想起来了,那正好,我下午来接晴晴时就把它带来完璧归赵。”
这个消息真是意外之喜,老妈送我的这本《唐诗三百首》都已经被周一鸣弄丢两年多了,真没想到它还会有完璧归赵的一天。下午晴晴妈把书给我带来时,我真是千谢万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周一鸣得知不慎遗失的《唐诗三百首》又回归我手中的消息时也很高兴:“说真的,当初弄丢你这本书我很过意不去,毕竟它是你妈送给你的东西。可是我想方设法找了都没找到,都已经灰了心了。谁知它还能自己找回来。该不是你妈妈显灵了吧?”
我听得心中一动。显灵不显灵的说法当然有些无稽,不过,这本书能在我的和周一鸣即将结婚前又回到我手里,冥冥中是否妈妈在表示对我们的祝福呢?我很愿意相信这一点。
我的大喜日子一天天临近了,石姨要我有空一起去看看买什么样的喜糖。她不敢给我拿主意,怕买回来我不满意。她这一提醒,我才想起喜糖喜柬这些小东西还没顾上张罗呢。
跑去喜糖市场从头看到尾,我就愣没看上一款满意的。统统不合我意,那些喜糖的包装真是太俗气了。我决定用老办法去网上买。不但经济实惠,而去可挑选的余地大得多。网络上这类喜糖喜柬有创意的包装设计不胜枚举,我和周一鸣看得眼花缭乱。最后一起选定了一款,准备东西寄到后自己动手包喜糖。
快递来了一大箱,八种不同的喜糖就有好几袋,再加上卡通新人的包装纸盒卡和缎带一大袋,要一一将其包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喜糖真是有得忙了。按我们双方父母拟出的宾客名单,至少要包三百盒喜糖。
这工程不算小,所以一连好几天晚上,我都征用田静过来帮我包喜糖。她是个好闺蜜,招之即来,但嘴巴上却要表示不满:“有没有搞错,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喜糖还要我来包。”
我嬉皮笑脸:“白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还不知道感激。跟着我混上这么多天,以后你结婚就有经验了。”
我们仨包喜糖里是流水线工作,我先把包装纸盒折出来,周一鸣往里头塞进八颗糖,田静再穿上缎带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周一鸣一边包一边做摇头叹气状:“唉,这个老婆大人真麻烦,市场上有现成的她不买,非要网购回来自己包,说什么要与众不同,累死哥了。”
田静笑着使坏:“这么麻烦的老婆干脆不要了算了,趁现在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