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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5)

两排高高的书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书籍,左面是哲学类,右面是文学类。两个少年一左一右躺在沙发上静静的读书。窗台上,一盆儿兰花静静的注视着两个世界里的两个房间,两个房间里的四个人。

“Happy New Year!”云风忽然说。窗外已是大雪纷飞。

一月 雪绒花 19

入夜,狂风暴雪肆虐未名湖。湖边,一排排蘸满了冰雪的柳条疯狂的互相抽打着,风中传来绵延不绝的哀嚎声。募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湖面破冰而出,随即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鹏鸟,它展开宽阔的羽翼带着怒吼的风雪将这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劫掠。那些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被死死的闷在悠长的黑袍里,青紫,痉挛,窒息,泪流满面,大鹏昂起头在湖面上低回流连几周,然后猛然腾空而起,矫健地越过苍凉的博雅塔,渐渐消逝在漆黑迷茫的夜里。然而,身后却只留下片刻的宁静,很快,惨叫声此起彼伏更加凄厉。

临湖路上,两个灰蒙蒙的影子在钟亭下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看到谁。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渐渐消失在迷茫的风雪背后。在他们逐渐拉大的空间里,狂风吹来一张黑色的大纸,像一面旗帜飘摇着坠落到地上。雪执着的将这一片黑色染白,在黑色慢慢消失的间隙中隐约露出一串串血淋淋的惊叹号:“!!!!!!!!!”,“揭发!”,“打倒!”,“批斗!”,“革命!”。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对岸红楼的房梁轰然断裂,哗啦,青瓦纷纷跌落,沉重的砸在白雪上,一片狼藉。红楼在风雪中摇晃了几下艰难地站稳,楼中央已敞开一个巨大的黑洞,像一张黑色的大嘴,冷漠地吞噬着洁白的雪,周遭只剩下黑暗潜伏在各个角落狰狞狂笑,震耳欲聋。

此时,两个影子在石舫的东南角不期而遇,恍恍惚惚停在一起。两人木然地望着对方,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眼神空洞,迷茫飘忽,仿佛是在黑暗中拼命的张望着根本看不见的远方,在绝望中期待着根本不存在的未来。他们霜雪满面,热泪盈眶,滚烫的泪珠静静地流下来,在脸颊上雕刻出两道小溪,看上去就像两道深深的疤痕,隐隐作痛。接下来,长久凝视,沉默不语。忽然,“当……当……当……”清脆的钟声乘着黑暗的翅膀,穿透风雪从对岸的钟亭飘过来,在余音袅袅消逝的那一刻,两个灰影离开了石舫,走过石桥,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青年公寓黑漆漆的走廊尽头,一个灰影儿拿出钥匙打开了2008右室的门。这时,另一个灰影儿从后面飘过,停在2008左室门前,默默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两个人几乎同时进了屋,两扇门几乎同时关上。

“啪。”2008左室昏黄的灯亮了,梦远摘下帽子,露出参差不齐的阴阳头。

“啪。”2008右室昏黄的灯亮了,雨荷摘下帽子,露出参差不齐的阴阳头。

一缕温暖的灯光透过隔壁墙上的一条细长的裂缝照到彼此的枕头上。

雨荷刚想关灯却看到枕头上的一缕温暖的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

梦远刚想关灯却看到枕头上的一缕温暖的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一阵紧似一阵的呜咽声。

夜已深。万籁俱寂。

当……当……当…… 梦远用手指敲了敲头顶的木板隔壁。

当……当……当…… 雨荷用手指敲了敲头顶的木板隔壁。

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的从黑幕下钻出来,沿着窗棂爬上来,照在窗台上的兰草叶子上,清脆碧绿,熠熠生辉。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儿石舫的东南角塌了!”清晨,青年公寓黑漆漆的走廊尽头有人说。

“是吗?真奇怪!可能是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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