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后面经过问询,才得知他们家的情况。” “之后当他再来的时候。” “我就跟他说...不用站在窗外,想听便进来听好了,不收他学费。” “但他却腼腆的笑了笑。” “说自己刚捡完柴火,一身灰尘,就不进来弄脏我的学堂了。” 张应说到这里,幽然一叹。 “我心底听完五味杂陈。” “对比学堂内这些听着课、心思却不知在何处遨游的学子来说。” “田小状...简直是我最为心仪的学生。” “从未见过如此好学的孩童。” “只是之后无论我怎么讲,他都不肯进来,最后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权当窗外添了个席位。” 季牧安静的听完,终于知道了自己对那位幼童感到熟悉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过去见过。 自己在离开明月山庄、初踏江湖之际,曾仗剑救下过一位幼童的母亲,田茹。 现在想来。 当时她怀中抱着的稚童,似乎就叫小壮。 没想到。 时隔多年,竟在这姑苏城又遇见了。 ... “娘,我回来了!” 一处院墙低矮的院房中。 正在为主人家捣洗衣物的田茹听到了这声呼唤,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擦去额间的汗水,抬头看向门口。 “壮儿回来了,饿不饿?” “为娘给你弄了些粥,快些喝了。” 田小壮将一箩筐的柴火放在角落,然后跑到母亲身旁。 “娘,我不饿。” “你肯定也没吃饭呢。” 正说着,他就蹲了下来。 “我来帮你娘,你去喝粥。” 田茹轻轻摇了摇头。 刚想说话,但却被田小状强行挤开了。 她略有些无奈的站在一旁。 看着儿子熟练的接替过自己所做的事情,田茹心底一暖,但同时又有些心疼。 她静伫半晌,旋即走进厨房,将一碗白粥端了出来,在田小状身边蹲下。 “来,张嘴,娘喂你。” “我都大了娘,而且我也不饿...” “你不吃娘也就不吃了!” 田小状无奈之下,只好顺从的张开了嘴。 喝下一口粥后。 田小状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兴奋的说道: “对了娘,我今天又去学堂了。” 田茹闻言,喂粥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是好事。” “只不过老是这样也不是回事。” “等娘再攒些银子,就亲自带你前去拜师。” “到时候我们光明正大的进去听。” 田小状连忙摇头。 “娘,我就在外面挺好的。” “那里地方又大,还没人跟我抢位置。” “而且离先生还近呢!” 田茹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口粥,似乎是想借此堵住他的嘴,同时自顾自的说道: “那也不能总麻烦先生。” “就算先生仁爱宽厚,不介意你这般。” “但长此以往,那些交学费的家长就都该念叨了。” 田小状沉默下来。 他不想放弃能够进学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都快成功背下第二本经卷了。 有一次在姑苏城的街上。 他曾听两位看起来极为潇洒的布衣大哥哥彼此交谈。 他们说——读书能考取功名,赚很多银子,还能光宗耀祖。 田小状不知道什么是功名,但他知道什么是银子。 并且还知道... 母亲有时候为了这个,会没日没夜的干很多很多的活,流很多很多的汗。 最后当把银子拿在手中的那一刻,她会流露出很开心灿烂的笑容。 田小状很喜欢看见母亲笑。 所以他想... 要是自己读书考上功名,能赚好多好多的银子,母亲一定会乐的合不拢嘴。 听到两位士子交谈的当天。 田小状就跑到了离自己的住所最近的一座学堂,开始偷偷蹲在窗下偷课。 直到有一次,他被那位先生发现了。 但先生人很好,后面还让他进去听课。 但田小状觉得刚捡完柴火回来的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和干干净净的学堂不符。 所以他拒绝了。 但后面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趴在窗户上听课了,不需要一直蹲的腰腿酸疼。 先生人很好。 所以,自己也不能给他添麻烦。 听到田茹的话语,田小状暗自下定决心。 主家每捡一筐柴火给的是五文钱。 从明天开始,他要多捡一点,多赚些钱。 既要上学堂,也不能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