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做个猎人比较保险。”
席苗沉默了一会,最后说:“好吧,你先在这里玩几天,我让人带你在城里转转,也算犒赏你这次的辛苦。十天后,你再回去,等张连长伤好了,我们再去找你。”
那十天是在快乐中度过的,我带着黑背逛公园,看电影,住宾馆,洗大澡堂,出入都有人安排食宿,着实开了一番眼界。
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到城市,猛然回来,还真有很多不适应。
不过,从此后我再也没看见席苗,她和张连长好像都消失了,陪我逛街的是个小战士,只说是上级安排陪我疗养休息,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知道。我心中不禁有一丝遗憾和惆怅,但逛城市的新鲜很快就让我把那些烦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十天后,我和黑背回到屯子,当然是席苗派车送回屯子的。
整个屯子都沸腾了,支书满面红光,乡亲们拉着我问长问短,好像我是战场上凯旋而回的英雄。
英子当然也在欢迎的人群中,三个星期不见,英子好像瘦了。她的眼睛充满了快乐,黑背从我怀里跳下来,冲她跑过去。英子一把搂过黑背,亲了又亲。
送我来的解放军小战士开车回去了,支书照例又是秧歌又是戏,借此大好机会宣传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大好形势,教育屯子的村民要听党的话,跟党走。
自然又是一口号、欢呼和鼓掌,大队甚至还专门为我摆了一桌接风宴。
酒桌上,支书喝得醉眼朦胧,问我:“虎,虎子,这次张,张连长咋没来?”
我只好糊弄他;“张连长工作忙,暂时抽不开空,等有时间了,一定来屯子看望你。”
“真,真的,好,我等,等着他,来,干,干了这杯……”
酒宴深夜才散,我带着黑背回到那个熟悉的家,往炕上一躺,眼皮直打架,头脑也轰轰直响,却一直不能入睡。
一路上的情景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我想起惨死的从峰、大壮和小黄,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教授,以及赵科长,一个个面孔在脑海中飞速掠过。
我又想起席苗,那个神秘而漂亮的女人,还有病重昏迷的张连长,这么多人轮番和我见面,交谈,我失眠了,一直到黎明鸡叫,才朦朦胧胧睡去。
直到上午十一点我才被英子喊醒,她是来叫我到她家吃饭的。我让她先走,下了炕,简单洗了把脸,然后直奔埋书的地方而去。
坛子放在屯子后面一个山坳里,这里地势高亢,十分僻静,平常很少有人来。
书还在,七本笔记完好无损躺在瓷坛里,我终于松口气,急忙恢复了原样,才装作若无其事往支书家赶。
英子一家正等着我,饭菜很丰盛,有我最喜欢吃的红烧野猪肉。
支书看起来兴致不错,他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给我倒酒,夹菜。我也敬了他几杯,问林场是否还是大为和柱子在那里值班,支书点点头。柱子是替我的班,我说我今儿个就去把柱子换下来。
支书摆摆手,说不用,他笑呵呵地说:“虎子啊,你马上就要成大学生了,今后这些粗苯活就不用你干了,你能出去,就是给咱红星屯争光露脸,这比干什么工作都强。”
怪不得这两天支书这么殷勤,感情他还惦记着张连长的许诺,以为我真要去上大学,我不由得苦笑了。
赵科长死了,张连长生死不明,现在找保人都找不到了,还上什么大学,哎。
支书却很认真:“解放军绝不会撒谎,人家既然说了只要你能带他们进山完成任务,就会推荐你上大学,现在任务完成了,肯定会让你上大学,我早就看你小子有出息,呵呵,来,喝喝。”
我苦笑:“支书,人家只是答应推荐,大学里收不收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