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仿佛里头有一头水怪,只要她转头去看,便会冒出去将她拖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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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许多不能曝光的黑暗面,在那片黑暗里太多不能示人的秘密。
比如用来威胁流琪最后使她含恨投湖的她的家人,比如本只是黑猫身上的毛发却被二包以为是叶茉头发的那一卷黑毛,比如本写着程齐礼放在叶茉房中最终却成了刺杀四姨娘凶器的晴天娃娃,比如被关进牢房里却至今都不知晓自己曾谋划过一场去叶府喜宴捣乱的秦安林,比如自淑兰手中接过钱袋还不忘在她手上摸一把揩油的赖皮三,比如最后接手城南米铺的新掌柜姓甄名远,比如这位叫甄远的新掌柜,自叶家夫人出阁前在家中与姨娘们争斗之时便站在了她这一边。
事实上,叶霍也不是傻子。至少他曾看着新呈上来的掌柜名册上那个大大的甄字,出了许久的神。他只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便抬手合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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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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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几日,便是中秋节。整个府上照常风光热闹,自然也是黎阳城中最铺张最奢华的一户。看花灯,游灯船,讲故事说传奇,看戏玩做游戏,一家团圆吃月饼赏月,一样都不缺。
本应是个热闹好玩的时节,叶茉却一点儿提不起兴致。距离流琪投湖自尽不过十数日,整个叶府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没人在乎,没人谈起,甚至都没人记得。这般丝毫不在意的情形,令叶茉许久沉郁,无法想通。
八月十五那一天,大家都在园子里赏月,叶茉则偷偷溜去了程齐礼屋子里。以她老公的脾性,这样的场合向来是不爱参与的。果不其然,她去的时候程齐礼正在明晃晃得大高烛下看书。当然,以程齐礼的本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会知晓得一清二楚,恐还比当时在场的叶茉了解得更多。
叶茉进去之后也没说话,径直在程齐礼对面的位置找了处地方坐下来,然后呆呆地盯着他发呆。等到程齐礼一卷看完抬起头来之时,便看见她靠在自己对面的软榻上出神得厉害。
几不可闻得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是这就是这个社会,残酷到令人害怕。”
叶茉眼皮动了动,没有直接回应他,却能看出是听进了他的话的。程齐礼认识了她十多年,自然明白她此时心中所想,便继续说道,“你我应该庆幸,被复活在了这样的位置。你更是该烧高香,叶家的大夫人是个厉害角色。”
似是不赞同他的话一般,叶茉长卷的睫毛动了动,最后将视线对上了她老公,然后抿嘴说道,“可是……有人死了……”
程齐礼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桌上,然后反身舒适的靠进椅背里,“默默,即便是在我们原来的世界,每一分钟每一秒钟也都会有人死去,那中间被冤死被曲死甚至被无辜杀害因压力自杀的人太多太多,可你我都帮不了他们。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和自己能保护的人。”
夫妻二人隔着闪烁得烛火,隔着两个幼小的身体对视良久。小小的男孩儿看着女孩儿的眼神异常坚定决断,“即便是我,也会在你受到威胁的时候铲除掉周边一切危险,就算是要用人命来填也不在乎。而叶夫人只是把我会做的事提前了而已。”
房间里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男孩子在逼迫着小小的姑娘面对现实,接受残忍。他想了好久,他觉得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将她关在没有细菌的温室里。她需要独立,需要成长,需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全新的世界,然后适应它,并学会保护自己。
所以,他乘着小姑娘垂头沉思的时候,宣布了另外一个于她并不算好的消息。
“月底,我就要搬走了。”
叶茉猛得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