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自身做不到满足他全部期望,但凡他想要的,皇帝都有办法送到他面前。
薛历川眼含感激,垂头不语,正是气氛大好的时候,皇帝刚想说点什么,楼下却传来一阵骚动。皇帝有些不悦,皱眉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越桃唱完一曲回了台后,底下看客们兴致正高,还没过瘾哪肯轻易放人,正乱哄哄敲着桌子让人再出来唱上一曲,戏园老板上了台连连抱拳作揖
,好话说尽也压不下这场面。
皇帝倒是没多大执念,时辰也不早,见了这阵仗便不打算再待下去,刚想拉了薛历川回宫,不知是楼上哪个雅间的叫了戏园老板过去,没过多久老板便面有喜色的跑了回来:“各位再稍候片刻,越桃他马上就出来。”
过了片刻,那越桃果然换了装扮出来,面如冠玉锦衣华服,俨然一派王孙公子模样,不久从戏台另一边又上来一位船夫模样的俊朗武生,一开口嗓音嘹亮,腔调缠绵,头一句便是那‘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皇帝立时就乐了,这唱的分明是那婉转痴缠的《越人歌》啊,不知道那雅间里的又是哪家断袖分桃的风流种。
这一曲放在现下他和薛历川身上虽然并不贴切,倒也颇为应景。皇帝单手支着下巴,微侧着头看向薛历川,眼眸里情愫流转,轻轻跟着台上和上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薛历川书读的不多,这两句话意思还是能够理解,虽然不知皇帝用意,但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唱出这两句,立时窘迫不安,只拼命告诫自己,这只是皇帝一时兴起戏弄他而已,千万不要当真多想了去。
皇帝见他僵硬的偏转头,冥顽不灵的就是不肯对现状反应过来,一时气的牙痒,直想立刻就在这里要了他,让他再没什么理由拿来自欺欺人。
还没等皇帝付诸行动,外间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到他们的雅间外停住,轻轻在门上叩了叩,然后便听一女子柔细的声音:“打扰两位公子雅兴,奴婢给两位公子请安。”
皇帝虽然没指望两三下就把人钓上手,一次次碰壁还是难免心情恶劣,当下口气便有些不耐烦:
“什么事?”
门外小丫环似乎被惊吓到,静了片刻才答:“奴婢家公子就在对面‘亭’字号雅间,想请两位公子过去一叙,不知意下如何?”
9求婚
‘亭’字号雅间就在皇帝他们的正对面,从他们上来开始,那边就一直只是窗户半开,里面人影绰绰的看不清楚,皇帝之前也有留意到,戏园老板就是被那间屋里的人叫过去,然后下去点了那曲《越人歌》。
男风习俗由来已久,且屡禁不止,京城里龙蛇混杂,商贾贵胄间多有私下眷养男伶娈童的,但那终究是拿不上明面,只供自己玩乐而已。难得有人在这大庭广众下借古曲风雅一回,皇帝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大胆风流的神秘公子,也让薛历川能顺便开开窍。
前来请人的小丫环走在前面带路,下了楼从大厅里穿过时,迎面碰上了刚要下台的越桃。对方颇为惊讶的盯着他们看了会,然后便匆匆离开。皇帝不知他用意,转头看了眼薛历川,见他也是一脸迷茫,想来就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皇帝也不再深思,随之将其忘在脑后。
到了楼上雅间外,小丫环侧身推门,低眉顺目的道了声“请”,待皇帝和薛历川进去,便关上房门守在了外面。
二楼雅间其实只是字号不同,供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对号入座,内里装饰却都大致一样。但这间似乎比别处都更为精细华美些,房中桌旁摆放着四张梨花古木椅,铺着温软顺滑的貂皮软垫,桌上一鼎靛青兽炉,炉中烟雾缭绕,轻吸一口便有清雅淡香萦绕鼻端。
屋中主人正倚窗而立,透过窗口半开的那点缝隙看向大厅堂上,外间听声音乱哄哄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