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将人致伤到如此地步,豆芽摇了摇头,改天得找个时间好好跟老大谈谈,所谓的行侠仗义难道就是欺负弱小么?!
这样一想,莫名的又对苏提灯生出一种可怜的心情来。
只不过他这种情愫还没升起多久,就疼的他呲牙咧嘴了起来——手腕上,已经掐出血来了!连肉都被扣下来了!
这个人到底哪里文弱了啊!
力气毫不逊色自家那头熊啊!
「熊老大……不是,薛……」豆芽刚喊了没几句,就听身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手腕上加注的气力也随之消失。
「唔。」苏提灯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瞬间没分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
看了看床边那个薛家店铺的小伙,一边捂着手腕一边戒备的盯着自己的时候,苏提灯才恍然大悟,揉了揉额头,「我刚才……」
「呃!不是不是,」豆芽连忙摆手,「我刚才自己磕到了,苏先生你要喝点甚么吗?还是……」
「不用……」苏提灯也一愣,不知道豆芽突然说自己磕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只是想问问他昏迷多久了,以及……沉瑟还没回来吗?
「那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把老大给你叫……欸,不对,他还在前面忙活着,来了几个棘手的病患呢……」
「不碍事,我自己休息休息就好,你不必管我,忙你自己的事情就行。」苏提灯虚弱的扯了扯嘴角,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撑着床榻半坐了起来。
豆芽临得踏出门口前又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提灯还在冲自己笑呢,内心也轻声叹了口气,便还是往前厅赶去了。
待得豆芽走了,一室寂静下来的时候,苏提灯才想起去捞那搁在床下的灯笼,手刚伸出去就硬生生顿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收回手来,盯着透白的指甲里那一点点沁红的血肉。尔后,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又联想起之前豆芽那一番动作,苏提灯就思索透彻了。
只不过,心境越透彻,心也就跟着越凉——一个优秀的控蛊人,是控蛊,而不是被蛊反控。自己……还能剩余多少时间……就被吞噬殆尽了?
苏提灯明白,他虽然有个成年男子的年龄,但是力气却绝对不是成年男子能有的,更不可能说就这样随随便便撸掉别人手腕上的寸毫皮肉去……
略微动了动筋骨,苏提灯掀被起身,打算去看看外面的天色——毕竟当时沉瑟只是去抓一个跟踪了他们的人,断不可能耗费这许久,只不过一踏入院子里,看到那仍旧认认真真蹲着马步在那儿、手里还可笑的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大孩子时,苏提灯就顿住了脚步。
薛小瓜知道刚才晕过去那人醒了,只不过薛掌柜没让他动,他就没动,只能用余光瞅着他,心说他万一要是再晕了,他得赶紧叫人去。可是心智仍没长大的孩童此刻脑海里也充满了不解,为甚么掌柜的不让自己接近他呢?
想来想去,薛小瓜就有点郁闷,大概自己还是长得太像怪物了吧,刚才虽然匆匆一瞥,也看出来那人好看的紧,大概从没见过自己这么吓人的东西……
他正这么胡思乱想着,苏提灯就一步步靠近了他。
直到……肩膀上传来微凉的一个温度。
苏提灯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大概刚才真就是因为之前灯笼本身就太微弱了,所以才会出现那么明显的心悸吧……这个人身上,确实没有任何蛊物的气息。
苏提灯收回手,迎上那明显小孩子一般的纯真眼神,问了个极其没有含量的废话问题,「现在甚么时辰了?」
「卯时。」薛小瓜此刻浑身毛都倒竖起来了——掌柜的不让我靠近他,那么他靠近我怎么办?可以么?不可以?躲?不必躲?
「那么……我昏迷了多久?」自己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