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乃是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来老板这等装腔作势?贾诩马上向茗烟使了个眼色。
这小厮也甚是精乖;向宝玉大声回道:
“禀二爷;还要去拜会雨村大爷;迟了只怕误了时辰。”
那掌柜闻言心中顿时“突”的一跳;忙拉住作势欲走的吴用惶恐道:
“先生万请留步!不知你们口中的雨村大爷;可就是知府大人?”
吴用肚里暗暗好笑;表面上正色道:
“是啊;我家公子不日便要上京赶考;举人进士指日可待;老爷特地唤他向贾太尊请教为官之道。”
老板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眼前这群人看来非富即贵;兼是学识渊博;最重要的是和知府贾雨村拉得上关系!
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日前石呆子为了几把扇子搞得坑家破业已是人人皆知;要是这几个人在知府面前提起自己有把好扇子…
一念及此;老板脸上的肥肉都在神经质的抽搐!忙挡在宝玉面前道:
“客官留步;刚才小老儿一时间出了神;听说公子对我这把扇子颇为中意?”
宝玉看了看那把扇子;叹息道:
“此乃掌柜心爱之物;既然不愿割爱;小子也就不勉强了。”
老板肚中只叫得苦;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笑脸:
“不勉强不勉强;公子多少给个价;拿去就是。”
宝玉此时却正色道:
“书中有云: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读圣贤书;岂不知此理;真真多有得罪了。”
老板心中又慌又急;惟恐这帮瘟神前脚一走;封门的衙役后脚便到;只差没有哀告起来。
一干正作戏间;冷不防;门口一辆马车停下;迎面一个凶恶黑大汉手提一对车轮也似的大斧迎头便撞了进来;原来是典韦归庄后闻说宝玉遣人来寻了两位军师去;生恐有什么大事发生;连忙也唤人赶往此处;不意李逵在旁听见;这家伙每日间在庄中吃得酒足饭饱;大感无聊;正愁无事可生闷得发慌;听说有事发生;死缠烂打的也随行而至。
老板见这魁梧凶汉撞将进来;手中那对板斧几乎赶得上自己的身高了;早唬得魂不附体;只道碰上了胆敢在青天白日犯案的劫匪;一头便扎入了柜台下面不住念佛。幸得宝玉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将李逵喝住;不住宽慰老板;说是自己家人;行事卤莽了些。老板半信半疑的走了出来;浑身兀自颤个不停。
宝玉见做戏已够;他却不愿仗势欺人;给了老板七千银子将扇买了下来。老板固然意外之喜;宝玉也颇为高兴;此扇送出后;贾琏也免被责;还可以送还给凤姐一个人情。
临走时老板却又神神秘秘的恳求宝玉;若是有人问起此扇来历;千万莫说是近日购入的。
宝玉虽觉这个要求不合情理;心喜下却也没有多问。
一干人出得门来;见天色已晚;宝玉感觉饥肠辘辘;恰巧庄中重要人物多在此处;又闻说金陵城中新开张了一所酒楼;据传掌勺的主厨来自南方;虽然价格不菲;却还是惹得门庭若市;于是干脆邀约众人一道前去见识一番。
李逵人虽憨直;但闻是宝玉出口相邀;心中不禁突的跳了一下。直肠也弯了一弯;心有余悸的抚摩着兀自残留酸痛的肩膀——此乃那堆积如山的干柴留给这黑厮的深刻纪念——将牙一咬;下定决心不上这杀千刀的小白脸的当;正打定主意;欲待不去;奈何前方数人的交谈声清清晰晰的传递了过来:
“明炉烤乳猪?”
“公子可说的是早在西周时代已被列为“八珍”之一。《齐民要术》一书说它“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的这味珍馐?”
李逵本来往反方向迈起的腿